「…嗯…」
賀州含糊的回了一句,想著怎麼再從這個人身上套點話出來。
「你剛剛怕不怕?」他盯著小河脖子上的紅痕:「不好意思啊!你這個……回去好解釋嗎?」
「不礙事的!我伺候不到老爺。」小河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憨憨的撓撓頭:「二牛哥死的太慘了,俺有點不忍心……」
他一股子傻勁,臉頰泛紅,一時間剛剛那個猥瑣勁都沒有了。
「是小沈他……他在老爺面前伺候……」
「那你現在來是?」
小河臉上一紅:「我今天是假期,是想問問春姐……」
「你有什麼事,問我吧。」荷花擅自上前,原本低著的頭,抬了起來,漆黑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
他轉頭看賀州噙著笑,又低著頭,全然不見剛剛的樣子。
「那沒事了。」小河嘟嘟囔囔的拉開一段距離:「對了大人,你要好好準備一下,聽說他們把大小路都封死了。」
賀州開門的手一頓,隨即打開門:「要進來慢慢說嘛?」
院子裡像是有人剛走一般,燒水的柴火還沒有熄滅,壺口還冒著熱氣。
小河往裡面歪歪頭,視線逐漸被荷花擋住,他擺擺手:「不了吧,我等春……等有時間再來。」
他縮縮脖子嘴裡嘀咕著話離開了。
荷花始終盯著他,嘴角微微下移。
「怎麼?」賀州在他眼前晃晃:「你不相信春卷?」
「沒有。」荷花低下頭:「只是看他眼熟,之前好像在陳府見過。」
賀州看著他,似乎能看出自己之前的影子。
謝尋之從柴房走出來,他撩好衣服坐在草堆旁邊。
火光映照在他臉上,杏花眼看著他,亮閃閃的彎起來:「賀兄?」
賀州嘴角勾起,尋了個位置蹲了下來,瞬間矮上半截:「怎麼你今天燒水?」
「春卷出去送信了。」
他仰頭看著:「剛剛陳家家丁,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謝尋之微微點頭:「一點點,可信度大。」
他扔進去一塊木塊,火光燃起來:「著附近買什麼東西,不是刻著陳家的底,春卷認識一兩個人不奇怪。」
「你倒是想的怪。」
賀州看向牆面,樹下擺著不少書,荷花蹲在牆邊餵雞,手下被啄了許多下都沒反應過來。
「你瞧瞧痴情模樣。」他看的牙根發酸,換了個姿勢蹲下:「那個家丁說大路被封死了,你不怕春卷……」
「怕。」謝尋之長舒一口氣:「我和她講了,她說不送出去遲早都要死,無非是早死晚死,她不想拖沓……」
「她倒是痛快了。」
賀州沒一會腿就麻了,拍拍草堆坐了下來:「你說陳家會不會是在套路我們?你聽過狼來的故事嗎?」
他盯著謝尋之,心底擔憂並不少半分,早死晚死都要死,很早之前他好像也是這麼想的。
怎麼時間越長越怕死了呢?
謝尋之攏起被吹起的碎發,笑著看他:「那你怕嗎?要是他們不來,我們就去找他們,和趙安說流民躲在土匪窩裡。」
「很有可能會被認出來,按照趙安的性子,他打完土匪,再把我們綁起來,這可是他升官發財的好時候。」
他放輕聲音:「五花大綁,不會在街頭,可能就在一個角落秘密的被殺死。」
「你怕嗎?」
賀州手掌搭在他的大腿上,逐漸向上滑動:「我要是先死了,你會哭嗎?」
他沒敢說,想想還蠻刺激的,看著謝尋之殷紅的小嘴,一張一閉心底像是有什麼在撓一樣。
謝尋之和他十指相扣:「會和你一起死。」
這句話像是戳到賀州的心底,化成一陣快感席捲全身。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深度和另一個人綁定,這種爽感讓他頭皮發麻,輕咬著舌尖鎮定下來。
「能親你嗎?」
謝尋之笑笑,食指壓在他的唇邊:「下次?」
賀州盯著他看,壞笑的伸出舌體,舔著那帶有淡淡清香的指尖。
視線交會,呼吸沉重……
「大人!」幽怨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賀州瞬間站直了,什麼曖昧感都沒有了,他尷尬的摸摸脖子:「嗯?」
「怎麼了?」
「書幹了,你不是說要收起來嗎?倉庫鑰匙……」荷花手上抱著一沓書,眼神示意他看那邊樹下。
他恍惚的點頭,聽到身後謝尋之低笑,他戳了戳這個小沒良心的。
「嗷!鑰匙在我抽屜里,我和你一起吧,書那麼多。」
荷花冷著臉搖頭:「不了打擾大人了。」
「不打擾,不打擾。」
賀州拿了鑰匙給他,同他一起把書搬了回去,還特意一個人在哪留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