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謝尋之整理過的關係,書都是乾乾淨淨的,之前那些不堪入目的書籍早已不見蹤影。
偏偏他現在就是需要這個書,他想起來當時放在床底的那一本。
賀州利落的鎖上庫房的門,目標直鎖床底,他低頭看著床底,底下全是厚厚一層灰。
靠外面的還好,裡面的灰塵都快結成塊狀了,他伸手試試,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你幹什麼呢?」
「沒什麼,掃地呢。」賀州拿著掃把,輕聲哼哼,奇怪的姿勢彎著腰,握著掃把有一下沒一下的。
謝尋之靠在門邊,眼底全是他變扭的掃地樣,過了好一段時間才開口說話:「起來吃飯吧,下午還是要去看考場,」
「行吧,本來還想打掃一下衛生的。」賀州不好意思的笑笑。
「還不如把日誌寫了,巡捕房和文官住宿是分開的,過幾天還要打掃……」
「停停停!」他聽著頭都大了,微眯著眼,靠在謝尋之身上走:「還不一定有沒有呢。」
「萬一要是有呢?」
中午吃的比以往都好,荷花吃的飛快,沒一會低著頭就想走。
賀州慢吞吞的吃著:「忘記和你說了,我去看過那個二當家了,簡直蠢到沒邊了……就這個土匪寨子怎麼活到現在的?」
「前幾年動盪吧,加上薺蘭一直都沒什麼治安,最近有心想管,但是上邊神仙打架呢。」
賀州看著他:「你想不想知道,你失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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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賀州盯著謝尋之,不放過對方任何神色。
好在謝尋之只是淡淡地笑笑,輕聲道:「不想。」
他放下碗筷,把菜推到賀州面前:「快吃吧,一會還要看考場呢,不管刀山火海,明天考試照常。」
「咦~聽上去好可怕,要不美人你跟著我跑路吧。」賀州誇張地做了個驚嚇的表情,說話的腔調也是調戲的調調。
他笑笑盯著謝尋之看,說實話還是挺想跑路的,管什麼陳老爺、李老爺的,都滾蛋。
到時候找個偏遠的地區,給他一塊地,別的不打包票,每年的產量、成色絕對會是最好的。
「……大人……還有我和春卷……」
賀州回頭,又看到荷花那幽怨的眼神,噗的笑出聲:「當然當然,不可能把你們忘了。」
荷花板正的點頭:「可以往陶都跑,春卷的老家在那裡。」
「我們往那個方向跑,豈不是羊入虎口?」謝尋之也跟著摻和:「我們反其道而行,明天先躲起來……」
賀州疑惑的眨眨眼:「躲起來?等著他們燒殺搶掠完我們在出來,豈不是被百姓一人一口淹死了。」
「對了尋之,你說明天趙安要是趕不過來怎麼辦?」
他都沒想過趙安來了又能怎麼辦,至少不能影響到百姓,但這裡環山,又怎麼確定人從哪個方向來?
前面的大道也被堵死了,合著薺蘭就是灌湯包子。
「我看過防布圖,破廟那裡肯定是最需要把控得,還有考場後面防止他繞路。」
謝尋之抄起一隻筷子,沾水簡單再桌子上畫了畫:「山上始終是不適合居住的,我翻邊遍縣誌,看了幾次土匪大規模的掃蕩。」
桌子上畫著半乾的邊沿圖,仔細看倒是有著幾分相似。
「這個我知道,縣誌里寫了幾次大規模,至少有三百餘人,我感覺是吹牛的。」
賀州撇撇嘴,這裡就是山嘎嘎,路過的商人不多,縣裡面都窮的叮噹響,他們得跨山頭去大官路攔車隊。
他推開桌子上的碗筷,指著陳家一處小缺口:「你看這個缺口,我感覺會來人。」
「這就是個初具規模的小土寨,不然也不會讓這個二當家下來了。」謝尋之看著賀州。
「人一定不會太多,如果他們攔著大路,人就更少了,分不了太多路子,趙安要是來了,守住這幾個口就行,不來……」
荷花在旁邊聽的臉色煞白,平常遮蓋的碎發早早的撩了起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賀州乾脆也就不聊了,他是相信謝尋之早就安排好計劃的,只是想在套套話,誰知道有沒有第二個奉獻自我的計劃呢?
他從荷花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樣,就是這副鳥樣,要死要活的。
自己好像比荷花還傻一點,謝尋之可不是自己媳婦,純白打工。
其實話也不能這麼說,謝尋之不是說了,和他一起死?
管他是不是真地,自己也算有承諾,有人疼了。
賀州意有所指的掃了謝尋之一眼,伸手拍了拍荷花:「別擔心,你看二當家那個傻樣,其他人又能聰明到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