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話還沒說幾句就被人扔出來了,昨天宋老說了白骨上看不出什麼,大多數人是不願意站出來指認陳家的。」
「可不是嘛,王家都不太願意說太多。」
賀州推開桌子上的作業,抽出一張白紙寫起來「破廟。」「玉牌。」「白骨。」
謝尋之把紙抽了出來,眉頭皺了起來:「不要輕易寫這個,既然是陳家先挑起來的,就不會讓你不為所動,還不如一邊搜集消息再去見招拆招。」
作業紙從新推到他面前,賀州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抬頭瞧瞧外面,估計雨馬上就停了。
雨滴答滴答的下來,沿著屋檐滴在下面盪起一波水圈,外面雨停了下來。
賀州把斗笠給謝尋之帶上,路上窄街矮巷雨水老是蹭到身上,他攬著謝尋之嘴裡嘀咕說著雨下完天氣就涼了,還是得添衣服。
等他們走到衙門面前的時候,才看清門前站著一個人
賀州趴到謝尋之耳邊:「瞧瞧,還真是瞌睡送枕頭,這是不是。」
「估計是的。」謝尋之微微拉開一段距離,耳邊被熱氣吹著染上一層紅色。
「咳咳!不是說考試還早嗎?」
李二牛小步挪挪,嘴巴微微蠕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怎麼了?」賀州走上前,一雙眼看著他。
「大人,我真的不能直接進衙門嗎?」李二牛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裡面露出一塊銀色。
「規矩我都懂!這是我現在能籌到的所有了,剩下的……不出三日……我就能……」
賀州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眼底露出一抹沉色:「你還不如考試試試,這個路子肯定是不通的,就這個事嗎?」
他甩開斗笠:「那我回去了,大考我叫你。」
「哎!」
李二牛像是猛然驚醒一般伸手拉住他:「等一下!」
賀州仔細看了看他,把衣袖抽了出來:「你今天怎麼了?看上去狀態不怎麼好。」
「我要報官!」
「什麼?」
李二牛黑漆漆的盯這他,語氣逐漸平淡下來:「後巷發生命案了。」
賀州看了看謝尋之:「細細說說?」
謝尋之倒是知道一點:「後巷……不就是陳家的嗎?」
「嗯。」李二牛悶著聲點頭:「後巷是陳家本地丫鬟住宿的地方,自從昨天白骨被挖出來,已經連死兩人了,一個是趴在桌子上死的,一個是吊死的。」
「你的意思是陳家死人了?你不是不和陳家來往了嗎?」
李二牛抿著嘴:「大人我也是要吃飯的,大人還是主心查案的好!」
「為什麼說從白骨挖出來,和白骨有什麼關係?」謝尋之問到。
「有人在上吊的白凌上寫的,白骨歸世,冤魂鎖命,府上人猜測是鬧鬼了。」
賀州嘴角勾起笑:「這話寫的直白,別急啊二牛,等我們查查這白骨到底怎麼個冤。」
「怕是等不起了吧。」謝尋之冷不丁的接上一句:「死的都是丫鬟嗎?其他人都是什麼情況,還有陳老爺那怎麼說的?」
「死的還有一個門衛,只是他住在內院……不一定和這件事有牽扯……」
李二牛咬著唇邊:「老爺說……把死的人都埋了……四夫人帶著少爺回娘家了,老爺和四夫人在鬧和離。」
「不出事估計你也不敢鬧怎麼大動靜。」謝尋之冷眼看著他:「進來吧。」
賀州摸摸下巴怪不得陳家最近沒什麼動靜,原來是忙著割席呢,那現在看來這白骨案也不是陳文九搞出來為難他的。
也是,誰會把自己老底主動投給對手呢?
李二牛跟著他走進大堂,卡著轉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我也是走頭無路了!那後巷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動不動就是發瘋、咬人攔也攔不住……大人您是縣裡不能不管啊!」
「白骨是你們挖出來的嗎?」賀州坐在堂上。
「不是啊……是被人挖出來擺在那的……」
「是嗎?你哥可是說他一鏟子一鏟子挖出來的。」他垂著眼盯著李二牛,手指緩慢的敲著桌子。
李二牛抬頭看著他:「是哥哥為了早些種田,私自隱瞞的……我們也不清楚那底下怎麼會多出一具白骨。」
「怕不是你們幹的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