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一半的店鋪賀州都能背下來了。
他扶著腰手搭在脖子上問道「尋之,明天要不要去當鋪看看?」
「不用,當鋪十家至少十家都是陳家的。」謝尋之垂著眼「還是要去陳家,這件事的關鍵就是陳老爺或者那個三夫人。」
賀州看向他思緒漸漸跟上「你是說三夫人沒說真話?」
「你也看到了玉佩也不是只有一個,可偏偏丟了那個,陳老爺為啥把這件差事給我們呢?管不了、還是不敢管?」謝尋之語氣放輕走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賀州察覺旁邊的人陷入沉思,好看的杏花眼盯著地面放空。
他揚起嘴角笑笑,拉著謝尋之的衣角也放慢了腳步。
春卷見他們回來,收拾著起來煎藥了。
謝尋之散著頭髮,坐在床上緊縮的眉頭始終沒鬆開。
「別想多了,萬一就是後院吵架姓陳的不好開口呢?」賀州手裡拿著梳子,掌間順著謝尋之的頭髮。
他梳的仔細鼻尖還能聞到淡淡的皂角香。
謝尋之抽出頭髮轉過身「你不覺得奇怪?」
「怎麼不怪,三夫人更奇怪東西丟了著急,可卻不說實話?」賀州笑笑。
「她可能覺得是被刁難了,希望是我想多了吧。」謝尋之嘆了口氣,把春卷送過來的藥一飲而盡
「偏屋……」謝尋之剛說了兩個字,又抿起了嘴。
賀州踩著鞋子起來,拿了個桌子上的甜棗塞到謝尋之嘴裡「對了,今天春卷找我說,荷花想住偏屋,說是畢竟還沒成婚。」
「我也想和你商量這個的,雖說相悅但畢竟還沒成婚。」
賀州眼底閃著笑意「等下月給他們發了錢,再讓他們考慮成婚的事情吧。」
他也吃了顆甜棗,催促著謝尋之睡下,明日還要去陳家打探消息。
第16章
灰色的雲朵壓的低,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土氣,一場秋雨一場涼。
賀州是被凍醒的,他半眯著眼,摸到攤在床尾的薄被給自己和謝尋之蓋上 。
沒過一會一隻冰涼的手就搭在他的額頭上。
他抓著謝尋之的手拉到胸前,語氣黏糊「怎麼了?」
「該起床了……一會還要去陳府……」謝尋之聲音同樣不清醒。
兩個人揪著玉佩昨晚商討到很晚,內容一路從案子怎麼查,到為什麼陳家這麼有錢。
一直到半夜子時,雞都開始打鳴了,兩個人才睡下。
今天又是難得的陰天,適合的溫度、光亮,讓賀州一點都不想動。
他翻身抱住謝尋之呢喃道「再睡一會就起唄…」
沒一會賀州半夢半醒的被推了起來,謝尋之盤腿坐在他身後「賀兄,你坐著睡我為你束髮。」
「幸苦了。」賀州克制住困意開始收拾起來,等他洗漱完謝尋之也做好了飯。
煮了雜糧粥和鹹菜,春卷、荷花坐在外面吃。
謝尋之端著飯碗,吃飯的動作慢條斯理「待會我們先找三夫人,確定一下玉佩大概丟失的時間。」
賀州點點頭,心裡湧出一個疑問,他端著碗看向謝尋之語氣疑惑「尋之你說這玉佩大概值多少錢?」
謝尋之低著頭「照著陳家的樣子,普通的話也得十幾貫吧。」
「那也還行啊,那天給你也買一塊。」賀州扒拉了兩口飯。
他依稀記得之前看過的小說,所有古代人都有帶塊玉佩,文好像玉佩也是至關重要的存在。
之前趙安來的時候也帶著塊玉佩,氣質就好上不少。
「啊?」謝尋之驚愕的張張嘴,隨即笑出聲來「有心就好,先把陳老爺這天價二百文賺到吧。」
「有勁了!」賀州吃完碗裡最後一點飯,眸子裡閃過亮光。
謝尋之搖著頭笑笑。
賀州吃完飯來到了陳家,兩人先是在西角門附近觀察了一番。
外面不是新涮的粉,地上有些落灰,門不像是經常走人的樣子。
西角門挨著正門,周圍干利落,沒有狗洞也沒有翻牆的痕跡。
「還是要從內部查,你去敲門吧。」謝尋之朝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