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州只覺得地頭疼,乾脆也進了屋裡,不過一會外面的討論聲打了一些。
「長得一副兇狠樣,原來是只紙老虎啊?」
「估計沒塞錢不然怎麼來我們這了,哎!小六你猜他幾日走……」
「我賭……八日……」
斷斷續續的話讓賀州發了火,委屈和怒氣一起湧上心頭,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官職。
環顧四周連個能出氣的摔的東西都沒有,窄小的房間擺著只有一張床,破舊的茶桌和柜子。
唯一的一張床還被一個傷員占了,他也只能搬個凳子趴在床邊,迷迷糊糊的竟也睡著了。
夢裡他想著現代生活,最後的一幕定格在他抱著不知道誰家的小孩衝出火場,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恍惚了。
尖銳的急救聲,人群的吶喊,好像有人在他手上接過了小孩,賀州好像用上帝視角看自己,他倒在地上有救護人員把他抬上擔架。
「醒醒……醒醒……堅持住……不要睡……醒醒……」
聲音不斷放大好似就在耳邊,模糊不清的聲音逐漸清晰。
賀州迷糊的睜開眼,天才蒙蒙亮身上也睡得不舒服,腰和脖子都好酸,是受傷的青年把他叫了起來。
一雙烏黑的桃花眼直直的看著他,沒有半分情緒。
「你醒了?你等著我去看看有沒有燒好的水。」賀州迷糊的站了起來,他記得電視劇里受傷醒來的人一般都要喝水。
他摸著桌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上面多出來兩根蠟燭,擺上了茶具和藥包,他提起茶壺晃了晃裡面水是滿得。
「涼的你介意嗎?」
「沒事。」
斷斷兩個字在賀州腦子裡過了一邊,他點點頭把茶壺提了過去,順手捏了個杯子。
青年慢條斯理的喝著水,清秀的臉上顯露著病氣,黑色長髮散落在肩處,透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
「謝謝仁兄,我叫謝尋之。」
賀州蒙了一會才回答「賀州,我是剛剛上任的縣令,公子是薺蘭本縣人嗎?」
「大概率不是,我是怎麼在這的呀。」
「嗷嗷嗷,我不是剛剛上任嗎?在城外看到倒在地上,就將你帶了回來,公子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賀州低著頭不好意思的張張嘴,兩個手指纏在一起。
謝尋之眨眨眼依舊冷冷清清的貴公子感,聲音溫潤quot賀兄是我的救命恩人,當講無妨。quot
賀州把自己的經歷如同倒豆子一般講了出來,含糊的說自己因為沒錢死過一次,醒來啥也不記得了,仔細講了一遍阿甲阿丁對自己的迫害。
他把心結說出來就舒服不少了,見對方還是那樣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講到最後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結結巴巴的說出自己好像沒錢的事實。
「可是賀兄,我可能也……沒有都少錢了……而且我好像也失憶了……」
賀州猛地抬頭對上他那雙清冷的眼睛。
第2章
冰冷的房間沒有溫度,隱約聽到外面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
賀州眨了眨有些發乾的眼睛,心底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好似有一絲竊喜。
竊喜在這有一個和他差不多的人,條件艱難一點好像也無所謂。
他貼心的把被子給他圍緊,淡淡一笑「沒關係,其實我……」
「給你。」
修長纖細的手捧著一個荷包,紅色的拉繩倒在一邊,藍色的荷包散發著淡淡的木香。
兩人的話相撞,謝尋之愣了一下抿著嘴看著他。
賀州抓抓頭髮瞬間不好意思起來「你收著吧,我一個窮書生對錢財沒什麼概念,對了,那你要去尋家人嗎?我同你一起,你有沒有什麼記憶。」
謝尋之沒有強求把荷包放在床頭,搖搖頭說起話來輕聲細語「我只記得生活的地方有一片火紅的花,其他出來名字什麼都記不住,錢!賀兄守著吧,我瞧桌上的藥像是為我抓的。」
「沒事,拿藥才要了兩塊碎銀。」
賀州剛說完就感覺謝尋之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改變,眼底透出看傻子一樣到眼神,他不明所以的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