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車夫驚呼著勒停馬車。
「發生何事了。」驚呼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賀州彈射起步只希望是前面樹斷了、山裂了,導致他們只能回頭,最好修整個一年半年的在走馬上任。
事與願違,前面是完整的大道,只是旁邊的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白衣男人。
白色的衣服早被染紅看不清花紋,這個位置硬要分析怎麼受傷的,估計是從山坡上滑落,恰巧被高低不一的樹木接著摔倒地上。
他站在原地呆了一會,直到車夫一直喊他大人才回過神,要知道賀州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景。
強撐著安慰著沒事,高大的身影籠罩著面前的人,男人微乎其微的起伏昭示著自己還活著。
賀州第一反應是打救護車,他輕咬一口舌尖,輕微的疼痛感讓他甩開這離譜的想法緊急分析起來。
面前之人雖然受傷,但也看出來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是上好的,看起來像是絲質的,又是在這芥蘭附近摔落的。
保不齊就是城中富商之子,現在自己把人救回去豈不是立住腳跟了,哪怕不是富商的孩子,自己也可以借著照看傷者擋去不少麻煩事還賺個好名聲。
他想了想發現好像沒有什麼壞處,關鍵自己現在獨自一人,也缺一個作伴的。
賀州思索再三把人小心抱到車裡。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估計就是著薺縣人。」
「是,我估計也是。」車夫小心擦著汗,提快了車速本是一日路程硬是被壓縮到了半日。
正午,他們就到了薺蘭縣衙,門口只站著兩個典史依靠在石獅子上泛著瞌睡。
一直到馬車停下來,兩人才新過來整理著衣服迷糊地接待人下來。
「知縣?」
「嗯,找個大夫來,留一個人帶我去內宅。」賀州抱著人往裡走。
兩個典史對視一眼,留下一個瘦瘦的青年,臉上掛著笑「大人一路辛苦了,我叫阿甲,那個叫阿丁,大人跟我來。」
「我們這地方偏,好多年沒有縣太爺了,當差的也只有我們兩個,招待不周縣太爺見諒啊!」
好一封提前的免責申明,賀州走過三道門進到知府內院才了解這是什麼意思。
內院只有最偏僻的客房收拾了出來,本來他還以為是為懷裡的青年找到的住處,偏一點就算了。
當他收拾好順著來時路去了正屋,一推門滿滿的雜物堆積在一起,有一間房甚至一推開就有一隻花瓶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阿甲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用竹子做的掃把把他往外趕,賀州是見識少但也不是傻子。
這幾間房雖說堆滿雜物,但是連灰塵都沒有,門前還留著拖拽的痕跡,估計是知道他要來剛剛把屋子填滿的。
那間偏僻的客房是留給他的!
這樣一搞賀州叛逆性反而上來了,他還非留下來不可了!
他揮揮衣袖面色不變,語氣沉了下來「抽空把這些都收拾出來,還有縣裡有沒有畫師給屋裡地那個畫個告示,我在路上見他受傷帶回來的。」
阿甲豎立著掃帚不動,思索了片刻連連搖頭「太爺,那人怕不是我們縣的,我都不記的他,咱就別浪費那個時間了。」
「太爺,大夫來了。」阿丁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笑呵呵的望著他。
賀州皺著眉眼底的煩躁更重了,不是說古代都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嗎?這哥倆?
他有一肚子氣發不出來,說的太過了又怕得罪人這荒山野嶺的,也只能憋著火帶入去偏房。
小院裡阿丁阿甲兩人湊在一塊與賀州大眼瞪小眼,兩個滑頭毫不掩飾的套話打聽家世。
賀州只是含糊著回答,光憑原主都快餓死街頭了也能看出原主的家世了,眼見他不回答二人的態度也是逐漸變冷,絲毫不把這個縣太爺放眼裡。
大夫過了不久就出來了,徑直走到賀州面前「他是大人帶來的?瞧著不是我們這的人,也算是命大只是皮外傷,摔得時候腦袋撞了一下暈了過去,抓幾副安神藥就好了。」
「嗯,知道了。」賀州點頭答應。
大夫沒有要走地意思,站在原地尷尬的笑了笑「大人,您看這抓藥的錢……」
賀州抬頭看了看把自己剩下的碎銀都拿了出來,像白衣男穿得那麼好,想必也不會少了自己這些吧。
雖是這麼說他還是留下一些碎銀,以防萬一。
大夫拿了錢也不停留,轉身就走了,阿甲和阿丁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