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聲急促喘息, 在黑夜裡變得十分明顯。少年狼狽地趴在地上,聲音藏在臂彎里, 是若隱若現的哽咽聲。
「抱歉……抱歉、都是因為我……」亂步將臉埋在臂彎里,聲音沙啞。
雖然感覺到身邊毛茸茸的爪子,但他依舊自暴自棄地趴在地上。
他記起來曾經的過去, 但又因為什麼也沒能救下, 而備受折磨。
還未完全接受的記憶,內心的煎熬和折磨, 都讓亂步萌生了一個想法——為什麼我還活著。
他只模糊地記得最後,當他趕到時偵探社的大家已經死去,一片的血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但是要去細想、大家被誰襲擊,又落敗於誰的手中,這些又變得模糊起來。
亂步只知道,偵探社輸了。
為什麼他還一個人活著,沒有按照約定救下大家,為什麼要一個人活著。
察覺到少年想法的改變,銀狼焦急地轉圈,它用嘴拱著把臉埋起來的少年,急得張不輕不重地咬著亂步的手。
寂靜的夜裡,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那個……你是?」
一個詢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自暴自棄逃避的亂步抬起頭來。他對上一雙綠色的眼睛,但率先引起他注意的,是那頭亂翹的頭髮:「惠?」
趴在地上的少年,在無聲哭泣著。抬頭時,那雙眼睛濕漉漉的,連睫毛也都打濕了。
但看著那張臉,伏黑惠可以很清楚地確定,他並不認識這個人:「你是?」
他沒有了起身的力氣,剛剛的戰鬥讓他渾身是傷,本來都昏迷過去,只是隱約聽到什麼聲音,這才勉強睜開眼睛。
捂著刺痛的頭,亂步也跪坐起身,他垂下眼瞼,快速思考著現在的狀況。
來不及過多沉浸於悲傷中,亂步抬頭打量著惠。準確來說,是未來的惠。
面前的少年和印象里那個孩子一模一樣,不過長大後更像甚爾了,而且性格好像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不對、亂步睜大眼睛:「你姓什麼?」
奇怪的問題,但是伏黑惠還是老實回答了:「伏黑。」
他扭過頭,看到了一隻「白玉犬」,這下輪到他驚訝了,因為他記得那隻白玉犬,已經被損毀了。
但是……他根本就沒有召喚式神。
奇怪的黑髮少年穿著一身偵探的衣服,但是胸口和後背是大片的血跡,這樣重的傷勢,是得到了家入小姐的治療嗎?
伏黑惠下意識抬頭看了眼,發現他現在還在野外。斷片的記憶被想了起來,他好像和虎杖他們分開,然後剛剛突破極限開啟了領域……
「所以,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