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下午的棋後,這場比試順利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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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沒有太陽的陰雨天氣,這樣的天氣其實並不適合出門,但是五條家卻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高大的黑髮男人,嘴角耷拉著站在門口。雖然穿著寬鬆的運動裝,但結實的肌肉讓其他人明白,這個人並不簡單。
但是他也不開口說明來意,只那樣靜靜站在門口。落下的雨雖然小,但是站了許久後,肩頭也淋濕了一片。
亂步抱著惠,身後的人替他撐撐著傘。那個女人很有禮貌,但又帶著些疏離:「悟少爺有事情,不便前來相送,還請見諒。」
那把傘被遞了過來,他單手接過後,餘光剛好看到一抹白色。
有事不方便前來的五條悟,就那樣閒庭信步地走了過來。他沒有撐傘,但是雨並沒有淋濕他分毫。
「要走了嗎。」
「嗯。」
五條悟順著敞開的門,看到了門外站著的人。他先是「哦」了一聲,然後才想起來:「是他啊。」
他們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是,那個叫什麼的……禪院甚爾?
雨水滴落在傘面,發出沙沙的聲音。亂步往院子裡走去,因為單手抱著惠有些手酸。走近後他把惠交給面前的人,然後雙手舉著傘。
因為身高的差距,哪怕微微低著頭,甚爾的腦袋也依舊緊緊頂著傘面。他欲言又止地側頭,身側人眯著眼睛:「什麼啊,我是在給惠撐傘,又不是給你撐。」
於是甚爾只能低著頭走路,還要分出一些注意去看著身邊的人,避免兩人同行時,另一個少年會不小心踩空樓梯。
甚爾的精神看著有些憔悴,似乎是這四五天來都沒有好好休息,但他抱著惠的動作又很熟練。
認出爸爸的孩子哼哼唧唧的,在寬大的手掌輕拍了兩下後,這才被安撫下來。
雨好像漸漸大了起來,甚爾一手抱著惠,一手接過傘。傘面向較矮的人那一側傾斜,但總有風從四面八方而來,所以並沒有起到遮掩的作用。
從五條主宅離開,到停放著車的大門口,還有一大段路。長長的一段樓梯後,就是開闊的石子路。
起先還很安靜,只有雨點砸在傘面的聲音。後來甚爾慢了下來,配合著亂步放緩了步子。
他久違的想起來,早幾年時走在亂步身邊,總會因為邁得步子比較大,身後的人沒辦法趕上,只能走著走著,就賭氣似得小跑一陣走在前面。
懷裡的重量並不重,但是卻像一塊石頭,壓在他的胸口,讓飄忽不定的他,找到了幾分存在的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