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目前的線索看,第一局遊戲的玩家是否通關,通關時又是否有污染慎重的玩家滯留,時隔太久,無法考證,只能存疑。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之中無人解謎成功。」
霧氣里,一張張或意氣風發、或冷靜沉著的臉孔轉為無限的痛苦與不甘。
雲層開始墜落,一剎那的光亮仿佛遙不可及。
黎漸川注視著這變幻的影像,筆墨一緩,心臟如被無聲的浪潮淹沒。
這是太多魔盒玩家的結局。
也是他曾經的結局。
可那又如何?
總要走下去。
「劇情之後,再說局勢。」
黎漸川面色沉靜。
他為過往的結局畫上句號,繼續往下:「有了劇情作鋪墊,第一局遊戲的副本局勢也可以說已經相對明了。
大陣營向前推進。
這件事,明面上發力的是一些聽聞過鏡子邪神案的詭異、對鏡子邪神的傳說深信不疑的人,私下裡天空城官方和財團也都有部分成員悄悄推過一把。談判桌上,談判桌下,各種見血的、不見血的交鋒,最終得到了同一個結果,即天空城無神論的基調被打破,邪神勢力正式登場。
而又因小陣營的各懷心思,無神論仍在天空城民眾中占據主流,邪神勢力雖登場,卻不得不大半隱於暗中,被各勢力瘋狂滲透操控,只作為一個信仰幌子立在天空城的角落。
這裡有一件事值得注意。
那就是在鏡子世界得到各方允准,終於成立時,被看管在警局內的鏡子邪神突然消失了。
它消失的原因,涉及魔盒遊戲、玩家與它自己三方。
鏡子邪神的強大使它在副本內擁有極高的地位,是除玩家外,天空城的唯一超凡存在,可是它偏偏又是不清醒的,它的瘋狂與矛盾讓它成為了魔盒遊戲眼裡的不可控因素。
魔盒遊戲想將它由不可控變為可控,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消滅它,可它是激活副本魔盒的存在,消滅它,重塑副本,不是不行,只是付出的能量八成不少。
二就是給它捆上鎖鏈。
魔盒遊戲選擇了第二個法子。
遊戲利用劇情和玩家塑造出,並推廣開邪神信仰,不管多少,不管是在明還是在暗,這都是人類的信念與願望。它們凝聚起來,便成為了鎖鏈。信仰鎖鏈讓鏡子邪神從瘋狂中醒來,恢復神智,也受到束縛,無法為所欲為。
鏡子邪神隱匿,本土超凡退場,玩家強勢干預,外來超凡能量和物品一一登場……
天空城原本的信仰堡壘被打破,邪神勢力建立,官方、財團、民眾人心搖晃……
大勢已成。
這是新興神權與當權資本的對抗。
當然,這只是從表面上來看,實質上,它不是簡單的人與神的陣營戰爭、局勢對抗,而是以神為口號、被壓迫太久的人,為衝破階級牢籠,與以人為皮囊、位於金字塔頂端、親手鑄成牢籠的『神』所進行的一場博弈。
這場博弈在當時凝出了雛形,又在未來持續了上百年不止,至今也未有明確結果。
以上,就是我對當時副本局勢的分析與理解。
劇情和局勢之外,在魔盒玩家這個版塊,還有兩點,即玩家們的行事,和他們為副本帶來的改變。
但在詳解過劇情和局勢後,這兩點其實就沒有多講的必要了。
玩家們置身於遊戲中,必然會遵循劇情、順應局勢而走,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又會反過來,以自身影響和改變著劇情與局勢。
他們的行事,再詭譎,不會超過大小陣營,再刻板,不會在神權崛起的大潮中不動不搖。
他們對副本產生的改變,一是推動神權崛起,二是建成新興勢力,三是催生信仰,信仰束縛鏡子邪神,四則是讓超凡力量真正開始進入天空城人類的認知世界。
這些在劇情與局勢分析中,已經講的差不多了,這裡不再多費口舌。
兩百年前這個時間節點,天空城這個空間,值得拆分詳解的重點事件只有一個,就是鏡子邪神案。
鏡子邪神案的兩大重點,大巫與巨蚺、魔盒玩家,到此也都已經分析完畢。
空間轉換,現在我們要看的,是同在兩百年前這個時間節點的,歡喜溝空間的重點事件——歡喜溝兩神的誕生。
這是一個比較籠統的命名方式。
因為這個事件所包括的不僅僅只有兩神的誕生。兩神的誕生只是主線,在主線之外,又有無數支線纏裹上來,里外交織,共同組成了這一事件。
而這一事件,按時間順序,要先從歡喜溝空間裡,大羿王朝文宗時期的一場瘟疫說起……」
盛夏。
暴雨洪水,大疫乍起。
災至京師,帝王恐懼,鬼神由心而生。
官兵焚城,生靈塗炭,村娃二牛披起道袍,卻已成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