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利用這裡殺死我,巧的是,我也想利用這裡解決它。」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我們真是有些一拍即合的默契。」
「當然,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總之,就這樣,我們出現在了這裡。它裝虛弱將死,我裝記憶封鎖。它找上了最合適的你,與你交易,帶你入侵了我的意識,共同扮演著另一個『我』,試圖借這記憶不全的時機,擾亂我,污染我,我也將計就計,並不挑明,只耐心等待著大戲上演的一刻。」
「挺有趣的,不是嗎?」
寧准笑笑:「其實你們遲遲不動手,我等得都有些著急了,幸好,你們還是按捺不住,先我一步,動手了。」
他點了點自己的眼角,意味明顯。
就是從歡喜河邊,那句幫他恢復雙眼開始,這場籌備已久的大戲才終於拉開帷幕,唱了起來。
「看來即使我不恢復你的眼睛,你也自有辦法。」福祿的虛影顫動。
眼睛、神智,特殊能力、奇異物品,實話說,這些寧准都有辦法。
這裡的規則限制的是玩家,不是他。但礙於中樞大腦,不到萬不得已,他不能也不敢拿出自己的辦法。
「我可不喜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寧准輕輕挑眉。
「驅狼吞虎,一箭雙鵰,厲害。」福祿道。
「你若對中樞大腦沒有覬覦,中樞大腦又不曾試圖吞噬你,操控你為傀儡的話,我又怎麼有機會驅狼吞虎,一箭雙鵰?」寧准笑道,「多虧兩位配合呀,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虛影一震,散得更多。
「他也知曉這些?」
福祿瞥向黎漸川:「我在你的精神內時刻清醒,可從未見你對這個外來者提起過什麼。」
「老夫老妻間的默契,你可不懂,」寧准眯眼,「一聲哥哥,我們黎老師的腦子就不知道轉了多少圈,讀出來多少暗示了。」
黎漸川一邊抓緊時間瘋狂吸收著時間之力,一邊聽著寧准與福祿的對話,忍不住眼皮直跳。
一聲哥哥就知道……這可真是誇張了。
他也是綜合了諸多細節,才猜出寧準的情況與謀算的。
猜出之後,他也沒有對寧准挑明什麼,同樣耐心等待著時機。
而這場提前的洗禮,就是他挑選的最佳時機。
黎漸川知道這場洗禮會有太多變數,無論是他離開天空城時輪迴之主的表現,還是歡喜溝隱隱變幻的氛圍,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窺伺目光,都在昭示著,這場洗禮絕對不會順利。
而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
大戲開場,總要有戲台。
這場洗禮便是黎漸川搭好的戲台。
主動登上這方戲台,他只有四個目的,一是借洗禮來激活體內的時間之力,二是以此時間之力誘導輪迴之主出手,三就是配合寧准引出潛藏的福祿與中樞大腦。
至於第四個目的,那便是為寧准治癒瘋狂。
因為這局遊戲進行到這裡,黎漸川也已經猜到這個所謂的克系單人副本是如何來為清洗玩家瘋狂的了。
他計劃模仿一番,引時間之力,為寧准創造一個循環時空,幫他洗去瘋狂。
寧准在這局遊戲裡說了很多假話,可有一句卻是真的,那便是他當真還有中樞大腦的污染殘留,令他精神不穩,幾欲瘋狂,所以他跟隨黎漸川進入這個副本,也確實是有清洗瘋狂的打算的。
黎漸川也從寧準的狀態窺到了這一點。
「確實有趣。」
福祿似也想明白了暗中關節,「一家算三家,這場戲不錯。但我很好奇,戲末終章,你們又要怎麼收場?」
「就算他得到了輪迴之主的一部分時間之力,就算你清洗掉了污染與瘋狂,還有諸多手段可以動用,似乎也改變不了結局。」
「你們應當知道,你們真正的敵人可從來都不是我們,而是規則。」
「規則要人不可不敬神,規則要人不可動用奇異物品與多次特殊能力,規則要人即便洗禮成功,竊取神力成了神,也壓不過天道認可的神!」
「村頭,請神儀式正在舉行,明日便是祭神之日,你們無力抗爭,無法破局。」
福祿的虛影閃爍:「所以,做好死亡的準備了嗎,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