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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道:「我希望它們更加集中。」

「世界上最鋒利的矛,必是集中了世界上所有最堅硬的金屬,人類最強大的力量,也必是集結了所有人類最無匹的信念與能量。缺少一分,勝算便會減少一分。」

他嘆息:「決戰來得還是太突然了。潘多拉太過狡詐,他們從未想要讓我們走到某條道路的盡頭。他們只想令我們夭折。否則,我會擁有更加完美的計劃,去規避或戰勝這條路上的所有陷阱。」

寧准道:「你設計了你所能設計的所有玩家,吸收了他們的力量,讓他們成為了異化的怪物,喪失了人性,以及其餘的屬於人類的一切,只為了成就所謂神的力量。」

「你的說法我認同,可你的做法,卻是我所厭惡的。」

他的嗓音轉淡。

Blood語帶譏嘲:「一路過來,你殺的人難道比我少嗎?你以為你離開『深海之巔』時挑破了我的謀算,給了他們逃脫的機會,他們就會真的逃脫,就會真的領你的情?」

他冷聲道: 「為了未來的希望,必要的犧牲與殘忍,都是無可避免的。」

「遊戲內外,立場不同,我殺人,人也可以殺我,各憑本事。我剛剛說過了,我的道德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高尚。」寧准面色平淡,毫無波瀾。

「那些玩家領情與否,我也不在乎。我只是不太能看得了無辜者被強迫。」

他道: 「還有,成神之路絕對沒有希望。」

「我確實還沒有恢復真實世界的記憶,只有一句前人之鑑,只有一些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模糊印象,這說服不了任何人。」

「可是,就是這樣零碎的、模糊的印象,讓我即使遺忘了一切,也仍舊遺忘不了那種慘痛的、瀕臨崩潰的感覺……」

說到這裡,寧准好像感受到什麼般,喉間窒息似的哽了一剎。

「我憂慮的……不是這條道路沒有希望,而是踏上這條道路的人類,可能會反過來,成為踩滅所有希望的劊子手。」

「神只是神,不會是人。」

寧准沉聲道:「Blood,你已經成神,你感受到這句銘刻在造神實驗中的讖言的含義了嗎?」

Blood道:「所有踏上這條路的玩家都心知肚明,前期一切順風順水,都是潘多拉故意放任,真正的危險,將伴隨成神而來。可我們面前,沒有哪條路,不是險路。」

「我有如你一般的信心,一切荊棘與陷阱,都無法阻擋我的前行。」

寧准道:「你是有了應對陷阱的警惕,從你寧可相信獨立時間,也不再相信自己成神之後的『深海之巔』就可以窺見一二。你知道自己存在問題。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沒有真正理解這句讖言。」

「當然,現在的我也不理解。」

「我只知道將它牢記。」

「因為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這也許是我迄今為止得到的,最深刻的教訓。它一定讓我,讓太多人,付出過極為慘痛的代價。我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的信心,認為自己必然能戰勝這條道路上的一切,規避所有危險,我只希望,這種信心,不是來自於愚蠢與傲慢,或不甘與污染。」

水下寂靜片刻。

Blood道:「假如我們的這次會面,只有言辭蒼白的勸說,那麼它將毫無意義。」

「你需要點明你真正的目的了,Ghost。」

寧准依舊是一副似是而非的平淡表情,他輕輕甩動著魚尾,吐出口的話也模稜兩可:「你認為我就一定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嗎?也許我只是單純地想要浪費時間,來安慰一下自己的良心,來傾聽一下你的遺言呢?」

「這可都是說不準的。」

水下的面孔微微抬起,望向四周被寧准攪起的波紋,忽而他目光凝住,無聲地沉默了下來。

寧準則慢慢直起身,從自己的精神體內,分出了一縷精神細絲。

遠處,濃霧裡。

莫索城某塊偏僻的甲板上。

黎漸川從沉默的傾聽中醒過神來,直視向又搓起新菸捲的老年多洛,思忖著開口道:「……也就是說,你見過公理之神,現在這一切,包括自身力量和獨立時間,也都是用魔盒力量碎片,從祂手中換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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