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們有了一個發現。」
他看向黎漸川:「這個發現,就是我遠離電子設備,帶你走出這麼遠,到這個大風能把人颳走的地方談話的原因。」
「我們叫它『啟示』。」
黎漸川心中一動,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啟示?這個意思是說,處里和研究所認為這些無法解釋的特定人才能看到內容的空白物品,都是某個人或某些人給出的提醒啟示?」
「可以這麼說。」
封肅秋道:「我們目前也稱不上是真正了解它。」
「研究所暫時把它定義為存在妄想症狀,一定程度上懷疑世界真實性,且自身具備某些特殊之處的人,在某個時間非自己主觀故意地觀察到科學無法解釋的本不應該存在的自身物品,該物品存在文字或圖畫內容,且其他人可以觀察到該物品,卻不能觀察到其內容的現象。」
「類似左珊珊這種可以觀察到啟示的人是極少數,十萬分之一都不到,這還包括難以排查話語真實性的一些精神病人。」
「我們把這些啟示物品都收集封存了起來,大部分物品上面的內容都從它們的主人口中問了出來,建了一個檔案,就叫啟示,你明天可以打申請,去調出來看看,裡面有五件啟示物品都與你有關。」
「其他的,諸如這些啟示為什麼出現,出現有沒有規律可控,研究所都還在研究中,我們保衛處作為研究所的執行機構和情報安全機構,也沒有什麼多餘的發現。」
大腦努力地消化著這複雜龐大的信息時,黎漸川竟然還能抽出一縷心神來吐槽處里正式的掛牌名字。
首都研究所保衛處。
和情報機構完全不搭邊兒,怪不得處里從上到下,從老人到新人,都一直習慣叫咱們處里,而不是咱們保衛處,這檔次就不一樣,一個像神秘組織成員,一個像看門的保安大爺。
也因著這種習慣,不少勢力組織苦撈情報多年,也不知道處里明面上究竟被華國擺在了哪裡,只以為是個完完全全的地下單位,就叫處里。
封肅秋接著開口,把黎漸川這一點開小差的思緒再次拉了回來。
「這次,我之所以要把這件事告訴你,一是因為那五件與你或多或少有些關聯的啟示物品,二是因為老所長過往的任務安排似乎一直存在刻意規避某些傳統意義上的超自然方面,這不是處里和研究所的安排,但也沒有發現明顯的干擾痕跡,一切都是巧合和順勢。這也說明,有什麼在阻礙你,忌憚你,甚至可以說是害怕你。」
「你需要知道的多一些,再多一些,這應當是利大於弊的。」
「具體的,你可以明天去調檔案時,親自見見老所長,他就在這邊的基地,因為最近對啟示的調查,是可能與神秘能量波動有關,距離曾經的波動點越近,越可能有些成果。」
封肅秋想說的已經基本說完了。
他站了起來,來回走動著,在這種溫度的高原雪山下,長時間坐著不動是真的有可能被凍成冰雕的。
黎漸川一邊思考著封肅秋剛才的那些話,一邊把自己原本的問題扒拉出來:「封處,我想知道處里對神秘能量波動,奇異物品,玩家,God實驗室,寧准,潘多拉和魔盒遊戲的了解。」
封肅秋腳步一頓,伸手從軍大衣的內袋裡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函來:「猜到你會問這些了,上次的資料涉及了這些,但是以你當時的權限給出的,不詳細,也沒什麼特殊的。」
「你的保密權限明天才會升級,這份是我調來的,其實也算不上有多少秘密,先看看吧。」
黎漸川接過信函,拆開,飛快地滑動瀏覽。
用封肅秋的處長權限調出來的文件確實非常詳盡,但黎漸川詢問的這些東西本身就過於神秘,即使是處里,也沒有太多了解。不過對黎漸川來說,這份資料已經足夠了。
他能藉此看清楚很多東西,想清楚很多事。
翻到某一處時,黎漸川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開口道:「我在塔欽附近遇到了一對姓許的兄妹,和兩個救世會的人,兄妹中的哥哥許靖然在我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無聲無息地死了,當時我一直注意著救世會那兩個人,可以確定他們沒有把某種媒介放到許靖然身上,強行帶他組隊進入魔盒遊戲,許靖然也不可能在一輛滿是陌生人的車上,心大得主動進入魔盒遊戲,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它可能導致他突然死亡的原因。」
「另外,這對兄妹與韓林有關,據許杳然說,她哥哥許靖然是韓林的好友,和韓林一直有聯繫,這次他們來藏,也是和韓林相約,於塔欽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