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制定了很多治療方案,都沒有效果,反而讓她的病情更加惡化,精神狀態趨於崩潰。」
「最後第九精神病院,也就是研究所附近的那家精神病院,院長簡一心找到了自己一位擅長催眠的好友,對左珊珊進行了一場催眠治療。」
「接受過治療的左珊珊仍舊認為自己生活在虛假的世界,被監視著,但她不再排斥父母親人和醫生護士,對他們有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大部分時候可以正常生活。」
「根據院長所說,催眠只是對左珊珊略微施加了一點影響,讓她知道世界雖然可能虛假,但周圍人對她的關心並不作偽,而且她不是被時時刻刻監視著的,不需要一直去扮演偽裝,平時可以該怎樣生活就怎樣生活,只有在接到警告通知信時,才需要警惕戒備。」
「為了讓這種催眠影響不會輕易崩塌,院長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設置了一個小郵筒,每隔一段時間,院長都會往郵筒里投一封信,讓左珊珊扮演不要挑食的人或認真讀書的人之類,在不影響她情緒的情況下,讓她生活得更加積極健康。」
「左珊珊也在催眠的影響下,堅信這是她所認為的那個外界朋友投來的警告通知信,會按照信件內容扮演一天。」
「為了防止有人故意或惡作劇投信,院長每次通知左珊珊來取信前,都會打開郵筒檢查。」
「那天,那封信出現的時候,也不例外。」
「但奇怪之處就在於,這位簡一心院長打開郵筒檢查時,裡面什麼都沒有,一片空蕩,幾分鐘後,在簡一心沒有離開辦公室,也沒有其他人進入的情況下,左珊珊來到院長辦公室,打開郵筒,卻在裡面看到了兩封信。」
「一封是簡一心照常準備的,一封寄件人位置用你的筆跡,寫著你的名字。」
「但除了信封上的收件人寄件人文字外,裡面的信紙在左珊珊之外的所有人看來,都是一片空白的。」
一片空白?
聽到這裡,黎漸川幾乎是下意識想到了剛剛放回去的空白經卷和埃及小旅館裡謝長生目光掃過照片牆時的毫無波瀾。
只有物品歸屬的主人才能看到內容?
而且封肅秋方才提到的簡一心院長的擅長催眠的朋友,會是他想多了嗎?
「封處,簡院長的那個朋友,你們也調查了吧?」他問。
封肅秋點頭:「也查了,但查不到。如果不是治療記錄在,簡一心和周圍人也確認她確實有這麼一個朋友,只是不記得名字和樣貌了,我們甚至都要懷疑這位精神病院的院長是醫者難自醫了。」
「怎麼,你有懷疑對象?」
黎漸川沉默片刻,道:「寧博士,但不是現在的寧博士。我也說不清,只是一種直覺。」
封肅秋瞥他一眼,有些好笑道:「放心,現在你家寧博士已經算是咱們自己人了,不說別的,單說他之前拿出來做投名狀的那些東西,就已經比你小子還值錢了。」
不同於上次在首都的見面,緊張嚴肅,危急壓抑,這次儘管話題似乎更加複雜沉重,但封肅秋的態度卻更為輕鬆一些,就像很多事已塵埃落定,很多事還猶未開始的放鬆小憩。
「我已經不太擔心這個了。」
黎漸川挑眉。
封肅秋忽然覺得這屬下莫名有些礙眼,為了防止自己暴起被人傷,便不再談論這個,把話題拉回正軌,淡聲道:「左珊珊告訴了我們那封信的內容。」
「信里讓她扮演一個轉述人,找到精神病院旁邊小超市的趙大爺,也就是我們安插在附近的線人,告訴他,如果L仍一切正常,並未與God實驗室的怪物科學家寧准產生交集,則請給L下達一個任務,任務內容為『接近寧准,拿到魔盒鑰匙,進入魔盒遊戲,找到遊戲核心晶片,其餘不管』。」
即使已經隱約猜到這封信絕對與自己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但現在聽到這份完整的內容,黎漸川依舊感到無比震撼錯愕。
竟然是他自己借他人之手,他人之口,為自己發布了一個任務,他就算智商再多上一百點,也不是個站在幕後精心布局的料啊。
「對於這封信的內容,處里也感到非常離奇詭異。」
封肅秋的話語沒有停下:「我們進行了大概半個月的調查,排除了包括你自導自演或是其他勢力組織陰謀安排等可能性,並且對類似左珊珊的人,以及簡一心,諸多催眠師,都深入調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