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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液區三張病床都很乾淨,床邊的垃圾桶里還有用過的藥管。

一進來,黎漸川和寧准就憑著默契自動自發地開始分頭調查。

寧准打開了那兩個玻璃櫃。

黎漸川把看診台的病曆本全部拿了出來,著重挑出今年的。

他坐在看診台上,一目十行地翻著這些病歷,很快從中發現了一點蹊蹺。

「來校醫室治跌打損傷的學生非常多。」

黎漸川皺起眉。

刻意壓低的聲音在校醫室里像沉肅的鐘聲一樣響起,冷靜而銳利:「這不符合常理。」

他邊看病歷邊思考道:「一般這種封閉式的學校,校醫室治療最多的應該是發病率最高的感冒發燒。尤其是在冬季到春季之間,普通感冒和流感高發,來校醫室開藥或者打針輸液的學生應該會比較多。」

「但整個三月份的病曆本上,只有五例感冒發燒的。其中包括宋煙亭。他來看病的時間是3月18日。」

寧准轉頭看向黎漸川。

黎漸川將兩本病歷攤開,手指在其中一頁上敲了敲:「還有4月4日,是高陽給宋煙亭的那張法院傳票上,開庭的日期。病曆本里缺少這一天的記錄。可能是這天沒有病人,也可能是周暮生不在校醫室。」

寧准關上玻璃櫃,走過來,低頭翻看:「看來周暮生至少在這裡做了一年多的校醫。」

這些病曆本就是近一年的。

「4月4號周暮生極有可能出庭了。」

寧准靠在看診台的邊沿,鼻樑上的鏡片圈禁著他頗具風情的雙眼,讓他顯得嚴謹而冷感。

他說:「但宋煙亭的話也不能盡信。如果周暮生有資格和能力,那麼宋煙亭免於受刑,可能真的是因為精神鑑定。但如果周暮生只是一個普通校醫,那麼他出庭,且能讓宋煙亭在高陽構織的罪狀下全身而退,就只有一個可能——」

黎漸川眉毛一抬:「他是關鍵證人。」

旋即他又有點疑惑:「他為什麼會出庭作證?」

「換句話說,既然他是個老校醫,而且這些病歷明顯不對勁,那他就早應該知道這個學校是什麼樣的存在,而且他這些病歷……他很可能是同流合污的那一個。那他為什麼要作證?又為什麼早不作證,晚不作證,偏偏在宋煙亭的事情上選擇了幫助宋煙亭?」

「這點還是說不通。」

黎漸川隱隱感覺到,答案馬上就能被他們抓住了,但偏偏卻隔著一層似是而非的紗,永遠差著一層。

「周暮生的病歷應該沒有作假。」

寧准將病曆本合上,「之前我們殺了那個玩家拿到了藥單,藥單沒問題。而且藥櫃裡確實是跌打損傷類的藥物比較多,也很新。這說明這種藥用得很快,需要不斷補充新的。」

「但感冒藥生產日期都有點早,是老藥。」

「還有,我記得你說過,姜源告訴你,宋煙亭是感冒生病了,才沒有來學校。之前看他們的意思,也應該不知道這些事和宋煙亭有什麼關係,而且宋煙亭還住在這個學校里。」

「是什麼讓他們認為報復的人是周暮生?」

寧准身體微斜。

黎漸川自然而然地伸手摟住他,眉目沉凝,思考著自己遺漏的部分。

但寧准卻探指一勾,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紙上密密麻麻寫了一個個獨立的字母,看起來十分凌亂。

黎漸川看了眼:「什麼?」

「132書架上的書,裡面摻雜了些密碼,我晚餐後破譯了,得到的就是這些東西。」

寧准將紙張撫平,「張夢超智商很高,尤其是在邏輯思維方面。他運用了四種比較罕見的密碼,將這些內容分散著藏在了書中,大多數人都不會注意。但你從最後一個字母,向前開始拼一下……用漢語拼音的方式,不要用英語。」

一般人看到一大堆凌亂的字母,正常反應都是從頭開始探究,而不是從後。但一旦扭轉掉這種慣性思維,開始從後往前看——

「f……ei,費?」

黎漸川眉心一動,很快順暢起來,「費樂孟凡李子雨趙廷光……」

念著念著,他很快從單個單純的漢字中組出了一個個名字。

沒有聲調,或許發音並不准,但讀到最上面兩行時,黎漸川就明白,自己並沒有讀錯——因為他讀到了「宋煙亭」。

而且他很快發現,這些名字,他在病曆本上看到過,並且都是那些感冒發燒的學生。

「132的那五個人都很自負。」

寧准低聲道,「他們既然會選擇將他們犯罪的行為拍攝下來,放映炫耀,偶爾回味,那麼也有很大可能,他們會記錄下自己犯罪的另外一些東西,比如受害者名單。」

「我在看到那本書里的密碼時,就大概猜到了這一點。而且你注意到了嗎,裡面有的名字,倒過來念,很讓人熟悉……『tingsong』……『tingyan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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