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印戎不說話,只低頭看著他。
虞恆就笑了,從行李箱裡拿出浴袍說:「好的,我先去洗。」
其實有關他們之間誰先去洗澡總會有故事,從前的時候這是一件互相推諉事情。
他大學時期是個熬夜專業戶,每天晚上都有不想睡覺綜合症,想抓緊時間熬夜看番,每次司印戎催他睡覺,他都為了拖延時間讓對方先去洗澡,之後他再去洗澡才睡覺。
這樣來了幾次後司印戎也發現這其中問題,就讓他先去洗。
之後就總能看到他讓司印戎先去洗的時候,對方對著筆電看論文,懶洋洋地說:「你先去。」
虞恆有的時候會湊過去悄悄親對方一下,哄人先去。
這都是他們從前情侶間小把戲,回憶很多,多到可以填滿他的全部思緒。
他拿著浴袍先進去,將睡衣掛在衛生間裡,開始洗漱刷牙洗澡。
洗澡的時候他在想一會兒能不能搞個色-誘什麼,或者賣個慘,看看對方會不會心軟。
但他想了想,今天雖然有點emo,但整體還是很歡樂,賣慘缺少氣氛跟感覺,估計會被看出來。
至於色-誘加強-上,這個想法當他穿著睡衣出去看到司印戎的時候又沒有了。
沒辦法,比他高那麼多,單手就能把他拎起來,他確實沒膽子強-上。
他只能穿著睡衣老老實實坐在自己床上。
等司印戎洗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二人直接關燈睡覺。
一片黑暗中,虞恆睡不著了。
可能是他下午睡太久,晚上真的還不困。
不困的時候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動很難受,他堅持挺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翻個身。
他這一翻身對面床上就有動靜,也傳來翻動的聲音。
他立刻試著叫:「印戎哥?」
司印戎「嗯」一聲。
虞恆小聲問:「你是不是也睡不著。」
「還好。」
虞恆:「……」
分明還沒睡著,什麼叫「還好」,不能誠實點嗎。
虞恆想想,到底沒戳穿對方,只問:「你今年過年會不會回老家呀?」
「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
「要看值班安排。」一片黑暗中,司印戎聲音十分清晰,「現在不能保證。」
虞恆撇嘴:「你不要忽悠我,我聽說過的,你們的值班可以換。」
他又不傻,肯定會上網查,聽說這些值班排班表都是能互換,真想找時間肯定能找到。
司印戎沉默片刻,忽然說:「從前做住院總的時候換不了。」
虞恆愣住,不說話了。
司印戎是在解釋之前為什麼沒回老家。
「那現在你不是住院總。」虞恆語調很柔和地問:「應該可以換了吧。」
「試試,再說。」
虞恆想起司印戎那段當住院總時候的辛苦經歷,就低聲問:「你那個時候會不會很辛苦?」
「還好。」司印戎很少提及自己的工作是不是苦,只說:「工作哪裡有不苦的。」
對呀,工作哪裡有不苦的……
就連虞恆自己也覺得工作很苦。
二人說著說著,虞恆逐漸沒了聲音。
司印戎聽到隔壁床傳來平緩的呼吸聲後,看著格外精神的自己,真的苦笑。
這種時候,他真的不知道是在折磨虞恆還是在折磨自己。
剛才有那麼幾秒鐘,他都在想要不然算了,不要跟自己較勁,就直接把人撲倒,但也就只是想想。
他忘不了從前那些傷害,而且他跟虞恆之間並不是沒有問題。
太容易得到的不會被珍惜。
這種時候他其實真的很有手-沖的想法,但虞恆還在房間裡他不好做什麼,總覺得對方睡在身邊他卻做那些事情,很不尊重。
他只能無奈地忍著,不知道忍到什麼時候終於睡著。
虞恆次日早上醒來時不知道幾點,酒店窗簾的遮光性很好,不透一點光。
他拿出手機看時間,是早上八點多,就翻身坐起來開始今日計畫。
說起他今天想去哪裡逛,是漫展。
就是他昨天參加那個漫展,只不過這次是去買穀子。
他磕cp又有很多新飯,很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