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蘇蘊宜訝異非常的眼神,蘇七女不由紅了紅臉,「幹嘛,我……我就不能偶爾發一次善心嗎?」
「沒有,就是覺得,你好像長大懂事了一點。」蘇蘊宜沖她笑笑。
「什麼嘛,你也就比我大一歲多一點而已……」正嘀咕著,眼見蘇蘊宜起身朝外走去,蘇七女不由問:「這就要走了,你還要去哪裡?」
「放心吧,你說的那件事我回頭幫你。」蘇蘊宜頭也不回地道:「我還要去接個友人。」
這友人自是蓮華。
她背了一個小而單薄的包袱,小心翼翼地跟在蘇蘊宜身邊,「蘊宜,我去你家真的沒問題嗎?我……我什麼都不會做。」
「沒事的,你就在我院中做個侍婢,幫我打理打理書房就行,很輕省的。」蘇蘊宜側頭說著,目光不由落在她肩上背的那個包袱上。
那包袱看著輕飄飄的,耷在她肩頭,拎起來能在半空晃三晃似的。
「你就只有這點東西嗎?」蘇蘊
宜忍不住出聲問。
蓮華笑笑道:「世子開恩,饒了我們這些人的性命,許我們各自離去,已是天大的恩德了,自然不許我們再拿走王府中哪怕一針一線。」
她在淮江王府拼了命熬到現在,吃盡了苦頭,留下滿身的傷疤,最後只換來這一點點東西。
蘇蘊宜忽然感到憤懣,胸腔內沉悶的氣焰來回涌動,卻始終找不到出口,掙扎半晌,只從嗓子眼中擠出一點聲音,「這該死的……世道。」
蓮華愕然抬頭看她,「……蘊宜?」
「沒什麼。」蘇蘊宜用力閉了閉眼睛,「咱們走吧。」
蘇家的馬車緩緩駛離,蘇蘊宜掀開一點帘子往外看,今日天氣陰沉沉的,淮江王府屋頂的琉璃瓦都仿佛失了顏色,被壓在烏雲下默然看著她們遠去。
而再回蘇宅,又似乎一切都沒有變過。
蘇蘊宜和蘇七女各自回了自己院子中,先指了桃葉帶蓮華先去安頓,瞥見倚桐正在門口探頭探腦,便走過去,「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叫你盯著蘇蘊華那頭,她可還安分?」
「長女郎已被家主放出來了。」倚桐低聲說。
「這麼快?」
饒是蘇蘊宜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卻也沒料到這一天來得如此迅速。
倚桐說:「奴婢細細打聽了看守的婆子,說是長女郎的院子忽然走水,家主慌忙趕去,卻見到長女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立即便下令解了長女郎的禁足,還斥責了夫人。」
「那火勢大不大?」
倚桐搖搖頭,「不大,家主帶著人過去,幾下就給撲沒了。」
「我就知道,家裡這幾個女孩兒,父親最疼愛的還是蘇蘊華,想徹底扳倒她,到底沒那麼容易。」蘇蘊宜面色不由漸沉,對上一臉關切的倚桐,她又笑了笑,「怕什麼?敵不動我不動,她若出手,必有破綻,你還怕我對付不了她麼?還有沒有別的事兒?」
倚桐也笑道:「倒還真有,虞公子給女郎的回信來了。」
她說完起身,從多寶架上取下一隻匣子來,裡頭除了一封書信,還有一支荷花。過了這些時日,花瓣自然已經凋零枯黃,可匣內依舊氤氳著淡淡荷香。
「虞越邀請我明日去游湖賞荷花。」
倚桐一下激靈,「不會又是長女郎的設計吧?」
蘇蘊宜失笑,「這回是真的。」
虞越不知從何處得來一張描金箋,上頭是他端正秀挺的字跡,認認真真寫著:菡萏立清塘,風來暗送香。玉顏羞照水,欲語向斜陽。六月十三,明月湖畔,虞候卿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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