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寫的各種短篇小說,諸如《魔尊囚妻一胎108寶》、《妖皇公主狠傾城》無不是描述人性世情、令人深思的佳作!你還懷有正義之心,於青橘城為胭脂姑娘申冤,我筆寫我心,一篇《大師兄為何那樣》讓天下人都看清了汨羅塢首徒的真面目,也讓我佩服至極!」
孟澤蘭激動的眼睛都紅了,慷慨激昂的聲音環繞在室內,鏗鏘有力,久久不散,她飽含深情看著蕭銜蟬,緊緊握著蕭銜蟬的手不肯鬆開。
「我的真身被囚在梵音陣,真魂又被小蟲拉入夢中,為了看完你的著作,我跑遍豐溢所有人的夢,蕭道友,我不會看錯的,你就是那個可解此處危機之人!」
蕭銜蟬手指顫抖地指向自己的鼻尖,一臉呆滯:「啊……我嗎?」
這些真的只是狗血文而已啊!此時此刻,一首「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以立體環繞式音頻在蕭銜蟬耳畔響起。
金不禁的表情難以言喻,低聲和謝無柩耳語:「孟娘子是不是……」
他輕點腦袋,委婉地表示自己的懷疑。
哪個正常人會對著三師妹那堆東西產生這麼多想法,這位孟娘子一定有毛病。
謝無柩若有所思,喃喃自語:「莫非她真是個文學天才?」
金不禁駭了一跳,身體大幅度地抽搐了一下,如同一隻被抽掉蝦線的蝦,腰腹帶動胸膛帶動腦袋,極富韻律地抽了幾下,聲音都在發顫,他難以置信道:「謝無柩你清醒一點!」
孟澤蘭平復下激盪的心緒,吐出一口氣:「再過三天,就是山神會,也是小蟲的結香夢大成之日,若到那天還無法喚醒入夢者,那麼他們就再也無法醒來了。」
蕭銜蟬猛地握緊拳頭。
「為今之計,只有讓他自己意識到,這裡的一切都只是夢境,才能讓大家都
醒來。」
如何潛移默化地讓玉蜉子接受這一切都是夢境,是個非常難以解決但不得不解決的難題。
孟澤蘭建議由蕭銜蟬書寫他們二人的故事,令玉蜉子看到,藉此喚醒他:「在山神廟會上搭戲台,演一齣戲,我到時帶他過去,令他看到我二人過往故事譜寫的戲,他定會想起所有。」
但蕭銜蟬很是猶豫,畢竟她親眼見到過玉蜉子因心神大動,導致夢境差點坍塌,差點讓所有人都喪命夢中的場景,倘若玉蜉子記憶恢復的時候心緒起伏跌宕,還是會令所有入夢之人死在此地。
一時間眾人商議不出個法子,房間靜了下來。
謝無柩突然道:「想穩住玉蜉子的心神倒也不難,蓮送歸的菩提摩訶咒、寶珠谷的冰魄明心丸、蜃樓的三魂牽絲術都可以控制人的心神。」
只這三樣物事,他們幾人無一人會,無一人有。
孟澤蘭忽然道:「還有一個東西可以令人神安氣寧——蜚花劍法」
迎著幾人的目光,她道:「我還未修煉成型的時候,小蟲有一日和一朋友辯法,小蟲認為菩提摩訶咒的清心效果最好,那人認為他自創的劍法平心靜氣的效果最好,二人爭執不下,便比試起來……我後來在小蟲的夢裡看到過半篇那個劍法,的確有奇效。」
「現在學來得及嗎?」蕭銜蟬蹙眉,「況且你也只有半篇……」
「我可以教你。」謝無柩驀然插聲,「蜚花劍法,我會一點。」
第57章
幾人就此議定,三日後山神廟會,他們要在那時演一齣戲,一出記載孟澤蘭與玉蜉子過去的戲,在戲中融入蜚花劍法,喚醒玉蜉子記憶的同時,穩住他的心緒,避免夢境坍塌,釀成慘劇。
孟澤蘭將他二人相處細節早就寫在給蕭銜蟬的話本里,交待幾句,便匆匆離開,家去了。
「蜚花劍法?」蕭銜蟬遲疑的聲音響起,「謝無柩,你不是個殺豬的嗎?為什麼會劍法?」
謝無柩抬眸,對上她滿是疑惑的眼睛,她要發現了嗎?這麼長時間,便是再笨的人,恐怕都會有所懷疑。
「你是劍修?」
謝無柩握緊拳頭,那些埋藏已久的過往,夾雜著塵土與血腥撲面而來,以為早就忘了的刀光劍影,忽然就晃了一下他的眼,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蕭銜蟬目瞪口呆:「你是劍修!那你為什麼會殺豬?」
她還記得初見時他說的話,閒來養些東西,以此為道,她還以為他是養豬的呢,是了,他體內凌厲的氣息想必就是殘存劍意,他說的應當是蘊養劍意,以此為道。
謝無柩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我……」
要告訴她們嗎?告訴她,他不堪的過去,被人當作一個物件的過去。
他才吐出半個音節,就被人打斷了。
金不禁嘖了一聲:「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