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掐訣在飛訊密域傳音,傳音道:「金萬兩,謝無柩,你們倆在哪個房間?」
金不禁很快便回應:「在二樓乙五號房,謝無柩在我隔壁。」
謝無柩亦驚訝道:「蕭道友,你是如何來到此處的?」
聽到好友的聲音,知曉他們二人無事,蕭銜蟬一直繃緊的神經瞬間鬆懈了一半:「我抓著鵲鳥的腿進來的,我現在就去找你們。」
說完,她正要起身,眼珠卻轉了轉,擰身對梁硯之道:「梁道友,這裡屋舍眾多,我們還是分頭行事吧,你先去找迦象子小師父,我再找找我師兄他們。」
梁硯之黑漆漆的眼睛看著蕭銜蟬,白淨的臉露出一個溫和的笑,點頭道好。
蕭銜蟬故作不知道師兄他們關在哪裡,繼續沿著一樓迴廊行走,看到梁硯之去了三樓,才迅速跑到二樓,找到乙五號房。
她先用神識打量房舍內部,確認被符咒綁縛在椅子上的人是二師兄,而後才閃身進去。
這間屋子小巧,只有一床、一桌、一椅,桌上一柄燭台,在深沉如墨的夜裡,紅燭的燈火幽暗不明。
金不禁看到師妹滿面焦急,感動不已。
「金萬兩!你見到女鬼了嗎?」
「我沒事。」
嗯?
蕭銜蟬和金不禁同時頓住了。
「我聽見你的回信就確定你沒事了。」
「你見到師兄的第一句話就說這個?」
二人又頓住了。
「呵。」一個清冽的聲音響起,正是隔壁的謝無柩,「我們沒見到那個女鬼,聽鬼仆說,他們此次已抓了近兩百人,待鵲橋會那日便能見到女鬼了。」
聽到靠譜的謝道友的聲音,蕭銜蟬才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想起這一路的所見所聞,她又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梁硯之有些不對勁?」
金不禁眨眨眼,隔壁的謝無柩也沒立刻回答,靜謐幾秒後,二人一齊問道:「梁硯之是何人?」
蕭銜蟬補充道:「就是汨羅塢那個女修,腰上繫著硯台樣的法器,當日我們七人一齊去天祿閣查籍冊,回來前還去吃了酒釀圓子,就是她送我和小師妹回書坊的。」
金不禁輕嘶一聲:「當日……你們總共六人去天祿閣的呀?」
謝無柩冷靜道:「而且那日你和秦道友回來時,我並未看到你們身後還有人相送。」
一道悶雷轟然響起,陰暗的天際霎時爬滿烏雲,卻遲遲不見落雨。
花沸雪與秦含玉已經在胭脂河畔走了很久了,但無論怎麼走,最後還是會回到原來的方向。
秦含玉多番查看無果,她本就性燥,加之修魔道,如今周身魔氣漸濃,眼睛開始充血。
花沸雪輕拍小師妹的後背安撫她,聲音溫柔又堅定:「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秦含玉深呼吸了一下又一下,手握成拳,突然拿出系在腰間的酒葫蘆,痛喝一大口,胡亂抹了一把嘴,魔氣漸漸壓了下去,道:「師兄,我們要不去找汨羅塢求助吧?」
花沸雪道:「祝道友已經回師門請援了,我們再去毫無意義,不如再仔細查看一番,無論多麼高明的陣法或法寶,都有其缺點,只不過我們現在還未找到。」
秦含玉嘆了一聲,認命般低下頭,正要繼續尋女鬼老巢的入口,便聽到一聲:「娘——」
她低頭,袋子口探出一個光溜溜、黑漆漆的三角小腦袋,正是他們從密州帶出的小傻龍。
傻龍頭頂水,好似嗅聞到了熟悉的氣味,爬出袋子,沿著秦含玉的胳膊爬到她的頭頂,盤在白色髮帶上,變成一條黑色髮帶,腦袋高高揚起,似乎在指引方向。
花秦二人對視一眼,心道不會如此之巧吧,難道這條傻龍還知道怎麼找人?
卻見小黑龍焦急地哼唧兩聲,又字正腔圓道:「娘!」
花沸雪道:「神獸有靈性,不若咱們就跟著它去瞧瞧?」
秦含玉眨眨眼,點了點頭。
汨羅塢坐落於饒益最中間、最大的鹿鳴城,城中遍布書坊私塾,人人以讀聖賢書為榮,此處真可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祝墨之跪在師父下手,行了一禮:「那鬼狡詐狠毒,法力高深,弟子不敵,只得回宗門請師父施以援手,救黎民性命,還百姓安寧。」
昭平儒君道:「也罷,若那厲鬼果如你所說,你便用此物降伏她。」
說著,廣袖一揮,伴隨陣陣光輝的,是昭平儒君的法寶天地紙和生民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