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然「嘖」大花一聲,摸摸小黃,哄它:「你告訴我,我放你出去玩。」
小黃眨眨水汪汪的眼。
就算她不這樣哄它,它也會說的。
它哪敢忤逆女主人啊,死貓一掌打不死它,但徐離陵能啊。
小黃:「我不知道。」
鶯然震驚:「你會說人話……」
小黃:啊?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它閉嘴趴下來。
鶯然緩了緩,平復下來。小黃這麼厲害,會說人話也正常。
她原本還想通過大花與它交流,現在省事了。
她繼續哄問它:「那你還記得,守仙人墓的時候,那些人給徐離陵準備了哪些貢品嗎?」
小黃眼珠轉來轉去,想了想還是接著說話:「就是很普通很常見的貢品……」
它都偷吃了。
鶯然問:「具體有哪些?」
小黃哪記得,都千年前的事了。
鶯然:「或者,有沒有什麼讓你覺得比較特別的?」
特別的?有。
小黃:「他們給徐離陵的貢品很普通,但獻給徐離陵的花,是集合了全縣人的靈石才買到的花。」
花?
徐離陵確實對花草很有些研究心得,原來他喜歡花?
鶯然想到之前看過的一幅畫像上,徐離陵縱馬意氣,紅袍纓冠簪木樨花的模樣,不由含笑。
他長得好,花確實與他相配。不顯女氣,只添風華。
她問:「那花叫什麼名字?」
小黃:「不知道。不過長得確實挺漂亮,是蘭花一樣的水色葉片,海水一樣清透的纖細花絲,花上還有點點螢光。」
「他們說,這是徐離城特有的靈花,別的地方都長不出來,很脆弱,也不流通,所以特別貴。雲水全縣人的靈石加起來,也才買到兩株。」
「現在,那花應該已經滅絕了。」
鶯然想起夢中徐離城魔氣四溢,寸草不生,雨水都被污染的模樣,失落地嘆出口氣。
但轉瞬,她又打起精神:「那樣漂亮的花,就算別的地方種不出,愛花之人肯定也會想辦法留種。也許,以後還是有機會找到的。」
大花和小黃不約而同地心道:難。
但見鶯然興致勃勃,都沒打擊她。
回答完問題,小黃期待地晃著尾巴等鶯然放它出去玩。
鶯然為它解項圈,解時問:「小黃,你會說話,為什麼從不說話?」
小黃:「我又不是人,我幹嘛沒事要說人話?」
鶯然「噗嗤」笑出聲。
真是好有道理。
鶯然拍拍小黃:「好了,出去玩吧,不許傷人。天黑前要回家吃飯。」
小黃撒歡地躥出去。
大花跟上:「我去盯著傻狗。」
鶯然知道是它也想去玩,「去吧。」
她轉身回村,忽聽身後有虛弱聲音呼喊:「姑、姑娘……救……」
鶯然渾身一緊,不敢回頭,直接往喜伯家跑。
不是她不想救人。
而是無隱村如此隱蔽,她是有徐離陵才找到的這裡,方才喚她那人是如何找到的?
或許是機緣巧合。
可這是別人的無隱村,她不能給他們帶來麻煩,貿然救人。
鶯然回到喜伯家,急聲道:「喜伯,村尾有人。」
喜伯立刻站起來,神情嚴肅地往外走:「你同歡娘在家待著,我去找人看看。」
歡婆上前,安撫地拍了拍鶯然的手,拉她坐下。
見鶯然有些心神不定,將槐花放在她手中,對她笑笑,示意她一起擇槐花。
歡婆這般鎮定,鶯然也就不心慌了。
擇好槐花,歡婆拉上鶯然去廚房做槐花餅。
鶯然拿了個小盆,學歡婆調麵糊,放鹽和糖,燒火烙餅。
歡婆先教她烙了兩個餅,將鍋鏟給她,讓她自己來。
鶯然頭一鍋烙出的餅便恰到好處,入口綿軟適中,香甜適口。
她滿意地吃了兩口,想著烙好餅待徐離陵回來吃。
在鍋面刷一層薄油,正要放槐花麵糊,鶯然忽又想到,以懷真如今的味覺,正常的餅,他怕是嘗不出味。
她想了想,拿來糖又往麵糊里放了三勺。
歡婆瞪大眼連連擺手,見她還要放,急得不停說話。
歡婆說的,鶯然聽不懂。
她只能對歡婆擺擺手道「沒事的」,自己烙了一小塊嘗味。
這一小塊只有指甲蓋大小,甜得鶯然腦袋像被糖打了一拳。
不過對徐離陵來說,應該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