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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都到後院站定。

樊樓的生意是整個汴京最好的,後院裡的人來來往往,端茶、送水、洗盤子、洗菜、摘菜,個個忙的腳不沾地,走過時都帶一陣風。

潘琅寰看的眼花繚亂,不知哪個是潘安玉,只好隨便抓一個看,眼見著不是就再換一個。

柳金枝見他急得做事都沒了章法,趕緊把人攔住,轉頭問:「李二田,你所見的那人哪兒?」

這一路上柳金枝給李二田科普了潘琅寰的家世,李二田就更不敢耽擱了,連忙指了一個方向:「哪兒。」

那方向的盡頭是一間狹小擁擠的小屋,頭頂的煙筒冒著縷縷炊煙,不斷有人進進出出,抓一些活雞活鴨進去,但等到端出來的時候,都是收拾齊整的雞肉鴨肉。

想來這個地方是專門處理牲畜的。

不僅臭味兒沖天,還悶熱異常。

小屋的最中間,坐著一個身形纖瘦的少年郎。

他一身粗布麻衣,衣袖高高挽起,因為勞累,額頭上汗珠滾滾,鬢邊髮絲粘在臉頰上,他都來不及去擦拭,只盯著眼前燙完去毛的雞鴨,抬起菜刀剁成塊兒。

眼前偶爾有人過來與少年說話,也只不過是交給他更多的雞鴨。

有時少年手腳慢了一些,還會遭到訓斥和白眼。

「賀二!快些!招你進來可不是吃白飯的!」

「今日你的活不多,我這份你也幫忙幹了。」

少年聞言,抿了抿唇,卻在片刻後又面帶笑容抬起頭,說:「好,我來做。」

這聲音赫然就是潘安玉。

潘琅寰一瞬間只覺得嗡一聲,渾身血流倒灌,一下子從腳底衝到了腦子,馬鞭都差點讓他捏碎了。

這可是他從小錦衣玉食養到大的親弟弟。

親弟弟!

「我潘家兒郎,何時遭受過這般折辱?!」

潘琅寰捏著的拳頭吱嘎響,眼眶發紅,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去把欺負潘安玉的人撕碎了。

李二田害怕他,往旁邊躲了躲。

柳金枝怕他鬧出事情,把人攔住,道:

「潘大官人稍等,你和安玉之間還有心結未曾解開,你就這麼貿貿然然衝上去,萬一安玉又跑了怎麼辦?」

潘琅寰咬牙道:「我把他抓回家,關起來。」

柳金枝道:「但你已經關了安玉很多次了。」

次次都被人跑了。

潘琅寰氣的發抖,死死克制住自己的衝動:「那娘子說怎麼辦?」

「再看看。」

「看什麼?」

「看安玉在這裡過的怎麼樣?」

潘琅寰簡直要氣的笑出聲來。

過的怎麼樣,他看不出來嗎?

潘安玉正在被欺負!

可是柳金枝道:「不要信一時眼前所見,如果安玉真的被欺負慘了,他手裡攥著錢,難道不會跑嗎?何必繼續留著?」

潘琅寰咬住後槽牙,又看了潘安玉一眼。

誠然,現在的潘安玉看起來,好像比以前多了一种放松的氣質。

柳金枝看潘琅寰站著不動了,似乎在動搖,於是趁潘安玉還沒有發現他們之前,趕緊把人拉開。

他們前腳離開門口,潘安玉後腳就端著一盆髒水站起來,往門口一潑。

門後有人笑道:「賀二,晚上喝酒去?」

潘安玉回頭應了聲,笑道:「好啊,來,抽草棍定誰請客。」

「哼,上次讓你贏了,這回我一定要贏回來。」

潘安玉發出笑聲,又回了小房間。

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藏在不遠處的柳金枝等人。

柳金枝努努嘴:「潘大官人你瞧,安玉還在笑呢。」

潘琅寰望著潘安玉的笑臉,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

潘琅寰最終還是被柳金枝拉了回去。

卻也沒回潘家,一個人坐在小飯館默默。

柳金枝也不打擾他,專心照顧飯館生意。

閒暇時,王忠勇湊過來道:「東家,阿團的奴契後天就到期,我接到信,她已經啟程預備回來了。」

柳金枝笑道:「這是好事兒啊,但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誒,我們曉得的。」王忠勇高興地應一聲,「家裡正打豆腐呢,我叫她帶些新鮮的來給您,雖然不值錢,卻也是心意,您收下吧。」

柳金枝含笑點頭。

王忠勇這才高高興興去了。

因為柳金枝與花吉團幾個做戲做全,孫玉香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不能確定是柳金枝藏起了花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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