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查下去,才驚覺,原來鄒天師和他的神教才是敵國細作!
這些年,他們利用傳教、祭祀等手段,不斷滲透。搜集情報、挑撥離間、陷害忠良、巧取豪奪、魚肉百姓,簡直是無惡不作。
經過「純陽之子」和「南城教派」的案子,燕帝對鄒天師和馬拉哥必神教逐漸失去信任,本就有心扼制。
如今竟然查出這麼多危及朝廷和社稷的齷齪事情,再厲害的洗腦,都是該醒的時候了。
燕帝下令,將馬拉哥必神教連根拔起,燒經書、毀神像,徹底剷除神教餘孽。
可惜,鄒天師自知大限已至,在深夜割喉而亡。他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在天牢如此嚴密的層層看守下,還能成功在獄中自盡。
而他的黨羽,只要是知道內幕的高層,都在同時死於非命。
神教通敵的書信,都是用的代號,根本查不出他們到底把情報送去了哪裡。
不過,通過此次剷除鄒天師團伙,另一樁古怪的事也引起了燕帝的注意。
被□□炸開棺的那座陵墓,不是別人,正是安王死去的兒子——戰場殞命的「忠陽王」嚴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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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晚螢也就睡了一覺,醒來後,不得了,朝局早翻了個底朝天。
簡直一覺萬年,滄海桑田。
鄒天師一夥就這麼輕鬆嗝屁了?
公主府也沒平靜多少。溫雅賢已經拖走了,據說被賜了死罪,哭得整個人都傻了,一直喊著「駙馬駙馬」。最後還連累自己的母親被趕出了廣郡王府。
唉,安息吧綠茶,願天堂沒有渣男。
段清州這個狗男人,不僅讓人偷和離書,還給她下藥,最後更離譜,直接把她祖墳炸開花了。
遇到這樣的男人,請問她上輩子是毀滅了銀河系嗎?
嚴晚螢正打算找段清州激情開撕,結果他自己主動上門來了,還帶著一根藤條。
他清俊的眉眼有些許粼粼的亮光,見到她立馬就收斂了,嘴角彎起來的幅度很像賠罪:
「公主,清州近來做了許多對不住你的事,特來負荊請罪。若是能讓你消氣,隨便你怎麼罰我。」
看看,多會裝大尾巴狼。
經濟制裁都止不住你放飛的腳步,現在體罰管什麼用?
「駙馬可真好笑,我一個小小的公主,怎麼敢罰你。兩天之內,你腳踢鄒天師,拳打溫雅賢,一邊為朝廷剷除奸佞,一邊給自己報了家仇。恭喜你,你已經天下無敵了。」
她這麼陰陽怪氣的罵,段清州倒聽笑了:「我就說,還是拌嘴的公主好。」
這啥人吶,喜歡讓她抽,讓她罵。該不是有個什麼大病。
「好不好的我不知道,但是請你下回要行俠仗義的時候,別利用我,別算計我,別給我下藥!」
段清州眸光沉澱下來,解釋道:「我這麼做,是不想讓你去祭天大典……」
畢竟火藥的威力不好控制,萬一造成山石崩塌,實在危險。
嚴晚螢白眼一翻,為他補充:「順便還能找到由頭,快刀斬亂麻,處理掉溫雅賢。還真是一箭雙鵰的妙計呢!就是比較費我。」
要栽贓陷害溫雅賢,沒問題。不過,是藥三分毒,你咋不自己喝呢?
他姿態很低:「公主,是清州做錯了,該罰該罰。不如今後的一千兩月銀都免了吧,清州要做的事都做完了,不再需要這麼多銀錢活動疏通。」
軟飯男主動拒絕軟飯,這點她倒是很心動。
但想到他所做的種種,還是忍不住黑臉:「每次做錯事,都拿銀子塞我的嘴!」
真當她是財迷啊,她也是講原則的。
段清州往她手裡塞藤條,又背過去,可憐兮兮地勾了頭:「請公主責罰。」
嚴晚螢捏著藤條鞭,揚了揚手,終究還是下不去心,只氣道:「我又不是明先生,哪裡幹過這種事?你、你就是吃准了我不會,才故意……」
他忽然轉過身來,抓起她捏藤條的手,朝自己的左胳膊上狠狠一揮。
她只聽到空中一陣長鞭揮舞的氣聲,而後「刷」地抽到他臂上,留下一截滲紅的褶痕。
「呀!」嚴晚螢變了臉,他卻是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眸子儘是柔光。
「公主,罰多少鞭子好?」
嚴晚螢急得抽氣,忙不迭地把藤條扔掉,似乎這東西無比燙手:「行了行了,你是狠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快出去吧!」
他卻沒動,反手從桌案上挑了一個大桔子,開始剝皮。
「清州下次不敢了。公主你吃塊蜜桔,消消氣。」
他仿佛成了好脾氣先生,不僅不惱,還開始撒歡賣乖:
「來,張嘴,啊——」
嚴晚螢怔了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