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賢肩膀微微顫抖,小聲啜泣:「駙馬喝醉了,硬拉了我進屋來……他、他要了我的身子……」
放屁!
這狗男人已經醉得人事不省了, 還能跟你干那事兒?
嚴晚螢冷笑幾聲:「恭喜你啊, 溫家小姐, 終於完成了從『送情詩』到『爬床』的一步跨越。我還以為你只會哭和演戲, 沒想到做出的事還挺出格。厲害厲害,看來是我小瞧你了呢!」
周遭的看客們精彩紛呈的眼神,不比方才見到碧珠長公主發飆的時候差多少。
此處的火藥味實在太濃, 嚇得安王和安王妃趕緊驅散周遭的「非戰鬥人員」, 只留下他們夫婦倆。
溫雅賢穿好了衣裳,頭髮依然鬆散,臉蛋染有紅暈,有一股睡美人的風流情態。
看著可憐無助又弱小, 實則是要人命的溫柔劍。
安王妃唉聲嘆氣,拉了嚴晚螢到旁邊, 小聲道:「公主, 事已至此, 你打算如何處置?」
嚴晚螢聞言失笑:「溫家小姐是王妃的義女, 侄女自然不好狠狠地處置她。乾脆各回各家, 各找各媽, 您看怎麼樣?」
安王妃尷尬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駙馬既然已經和賢兒成了, 又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失節, 唉……要不然公主替駙馬收了她吧!」
嚴晚螢簡直被這話逗笑了:「本公主又不是太上老君的法寶,哪裡來的小妖精,說收就收?」
安王妃見她油鹽不進,面色焦灼起來:「公主,此事本就是駙馬之過。你就開開恩,讓溫雅賢進府做個侍妾,或者通房丫頭也成……否則她便只剩下尋死這一條路了。」
尋死?這好辦啊,溫家小姐的拿手好戲。
嚴晚螢立馬開心地衝著溫雅賢眨眼,笑得十分慈祥:「王妃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死了。」
安王妃:……
溫雅賢:……
氣氛僵持不下,安王見自家心愛的王妃陷入困局,立馬摻和了進來道:「螢兒你別太任性了。本王知道你不想給駙馬納妾,可是發生了這種事情,你若不鬆口,就是逼人家姑娘上絕路啊!」
嚴晚螢只想呵呵:「上什麼絕路。駙馬強要了溫家小姐,我支持她上順天府擊鼓鳴冤,討要公道去。如若審出他段清州奸`淫良家婦女,我絕不姑息,親手送他坐牢!」
負法律責任去啊,搞什麼以身相許的鬼套路?
「公主明知這不可……」溫雅賢淒悽慘慘地抹淚道,「我還要臉面,我們溫家還要臉面呢!公主您這是要逼死我!」
嚴晚螢冷笑道:「今日『送情詩』的事情後,你還有臉面在嗎?」
沒有的東西,拿來道德綁架。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安王見這邊不鬆口,立刻改了策略。
他拿起長輩的款兒,嚴肅道:「螢兒你雖身為公主,卻也是女子,納妾的事情做不得主。得等駙馬醒了,問問他的意思。」
「行啊,你們問他吧。」
嚴晚螢憤憤地住了口。
她不想再和安王夫婦做無謂的口舌爭論,搞得自己像一個不受夫君待見的可憐妒婦那般。所以樂得把事情都推給段清州。
段清州這傢伙最討厭別人算計他。一封情詩都避之唯恐不及,這個綠茶,他是決計不會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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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吧。悅書你回去趕一輛馬車來接人,將溫家小姐安排在水華居。」
段清州酒醒過來,身披外衣,端正地坐在外間的太師椅上。他抿了一口手中的熱茶,不慌不忙地說道。
嚴晚螢聽著這話,差點沒一口茶水噴到他臉上。
啥玩意,收了?
她和安王夫婦唇槍舌劍大戰三百回合,拒絕得口水都幹了,你丫倒是收得挺乾脆啊!
段清州絲毫不理會她怨念的眼神,喝了口茶,捂著額頭喃喃自語:「酒太烈了,頭疼。」
該,疼死你這個狗男人!
她之前已經把決定權推到了段清州身上,如今這傢伙滿口答應,她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好再拒絕。
安王心中的石頭也算是落地了,和藹道:「也沒多大的事兒。賢兒雖然家道中落,卻是個好人家的姑娘。做段駙馬的侍妾,是有些委屈了人家的……往後你們要好好待她。」
又當又立,覺得委屈就別往上貼啊!
嚴晚螢只覺得膈應,渾身難受。
她草草說了兩句告辭的話,也不想與這些人再多言,站起來就往外走。
出了王府,她剛剛踩著腳踏上馬車,身後便疾步趕來一人,緊跟著她鑽入車廂內。還淺淺地陪笑:
「公主腳程好快,也不等等清州。」
嚴晚螢沒好氣道:「等你做什麼。你不是要和烈火乾柴的新歡一起,坐坐馬車、吹吹夜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