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他說話,跟哄孩子一般,楚懷瑜有些恍然,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此時袁沃瑾又輕嘆一息,自怨自艾:「陛下嫌棄臣。」
楚懷瑜抬眼看他:「朕沒有。」
「既沒有,為何不願幫我?」袁沃瑾作似委屈,「陛下不是說要與我同生共死麼,如今這點請求都不願答應我嗎?」
楚懷瑜被他說得啞口,只好應話:「朕答應你就是了。」
袁沃瑾暗暗勾起唇角,抬手去解自己腰封,一件件褪下外衫,一件件放置彼此身旁,期間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小皇帝臉上,小皇帝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脫至上半身裸淨,而後拿起擰乾的布巾開始為他擦拭。
養尊處優的皇帝何曾伺候過人,抓著布巾東一塊西一塊地抹一下就算完事。
眼見小皇帝就要收回手,袁沃瑾一把抓住他手腕:「陛下如何這般敷衍?」
楚懷瑜輕哼一聲:「朕哪裡敷衍了?」
覆在他胸膛的手能夠透著肌膚清晰地感知他的心跳,看著他的手和自己的手覆在一處,楚懷瑜心中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袁沃瑾拉著人近前一分,聲色曖昧:「陛下脫了衣裳,臣給你做個示範?」
楚懷瑜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不、不必了!朕再給你擦一遍。
說罷洗了布巾擰乾重新給他擦,這次倒是細緻起來,心裡想的卻是兒時給狗崽子沐浴的場景。
狗崽子一身毛,總愛洗一半就抖他一身水,若是眼前人一身毛,會不會也會抖他一身水?
見他心馳神往的模樣,袁沃瑾屈指輕敲了一下他的腦殼:「陛下在想什麼?」
楚懷瑜毫不猶豫開口道:「在想你是只狗。」
袁沃瑾:「……」
袁沃瑾矮聲笑道:「臣是狗,陛下是什麼?是臣的狗陛下嗎?」
楚懷瑜當即跳起:「你——」
袁沃瑾拉回人道:「是臣的狗主人,我的好陛下。」
楚懷瑜剛要冒出來的一口氣一下子就沒了,咕噥著聲道:「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我的狗,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所屬物。」
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所屬物——
想起在楚國初次相見之時的場景,袁沃瑾不由得發問:「你就從來沒想過,讓我成為忠心於你的臣子嗎?」
楚懷瑜搖搖頭,抬眸看他:「我從不想拘束你什麼。」
聽了這話,袁沃瑾卻有些不明白:「當日是你要用半壁江山換我聽信於你,如何不是拘束?」
楚懷瑜有些啞然,道出心中所想:「我只想著……總該拿些什麼同你作為交換,才能讓你答應我的條件,你答應與否,我都不會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