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領命退下。
袁沃瑾回了屋,關上屋門,才打開包裹,包裹內里有一封手書和一絹帛書。
手信中,譚新胤告知,他將象徵王權的佩韘交於了楚懷安,並差人送楚懷安前往魏國,此外絹帛為老鄭王臨終前所擬的一封秘密詔書。
「新胤的生死不足為惜,但願將軍在往後鄭國有難之時憑藉此書同楚皇請命,留一位忠孝之人繼承鄭國江山,後代如何,且看造化。」
看到此處,袁沃瑾匆匆打開詔書,詔書提及,若有一日譚修明不忠,存有枉害王弟的心思,百姓可誅,扶持有才能之人上位。
他合上詔書,心中思定,有詔書和佩韘,加以鄭王構害小王爺的證據,鄭國就能易主。
可事關國本,真到了楚國攻陷鄭國的那一日,楚懷瑜會聽他的嗎?
分神間,身後忽然傳來聲音:「袁瓊。」
他收好手書和詔書,隨後走到床邊,為了不讓小皇帝懷疑,掀開被子坐回床上:「怎麼起得這麼早,我不過出去尋個方便,就急著見我了?」
楚懷瑜方才想說的話這會兒叫他一句話給堵了回去,忘了要說什麼。
好半晌才又想起:「你下床走動,傷口疼嗎?」
袁沃瑾笑道:「得虧陛下藥好,好得快。」
「這才幾日,」楚懷瑜作勢要去掀他的衣裳,「讓我看看。」
袁沃瑾捉住他的手:「傷疤滲人,陛下還是別看了。」
再好的藥,自然也要養上十天半個月,此刻叫他看了又要憂心。
一向聰慧的小皇帝怎會不知,他抬頭看他:「是不是還沒好?」
袁沃瑾握著他的手湊到唇邊:「不礙事,這幾日我少動就是了,陛下別看。」
他綿綿話語帶著溫情,神色里儘是情義,惹得楚懷瑜禁不住臉色發燙,只好不再強求。
「臣還困著呢,陛下陪臣再睡會兒。」袁沃瑾拉著他躺下,又替他蓋上了薄被。
楚懷瑜也沒駁他,直到躺進他懷裡才睡得安穩。
數日後,臨至楚國邊陲。
一行人臨水搭建帳篷,侍衛們往主帳篷中送了些熱水,袁沃瑾擰著布巾要給楚懷瑜擦拭。
楚懷瑜抓過他手中布巾回拒道:「我自己來就好。」
袁沃瑾曲起唇角,笑意看他:「又不是沒有擦洗過,你羞什麼?」
一聽這話,不經撩撥的小皇帝瞬間紅了耳,不自在地回他:「你身上還有傷……不方便。」
袁沃瑾應話點了一下頭:「陛下倒是提醒了我,我身上還帶著傷,自己擦不好,你這營帳中也沒有我的親信,不如陛下幫我。」
楚懷瑜正要開口回拒,只聽他又說:「陛下前幾日不是還想看臣的傷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