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這裝扮也不知是楚國女子有意逃脫還是大將軍的情調,二人穿的都是什麼?平日裡一板一眼的將軍玩得還挺花。
袁沃瑾不知府醫在想什麼,又追著問了一遍,府醫掩了掩目色道:「將軍捏開他的口齒,讓老夫瞧一瞧。」
袁沃瑾順著他的意思一手捏住小皇帝下頜捏開他的唇,露出他的舌頭來。
府醫瞧過後,又診了診脈,面露難色。
袁沃瑾有幾分心焦:「你只管說。」
府醫收回手,道:「若是我沒斷錯,他應是吃了能短時效增進體力的藥,只是此藥金貴,尋常人家買不到。」
尋常人家買不到?
這不禁讓袁沃瑾想起了那日楚國山寨中梁宜給小皇帝的藥,他想了想,取下腰間一枚掛墜遞給府醫:「還請先生過目,可是此藥。」
府醫接過掛墜,細細端詳著嵌在銀狼淚珀里的藥丸,不完全斷定道:「從細緻處來看,並不是一味藥。」
袁沃瑾又從小皇帝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到另一隻掛墜,他扯下掛墜又遞給府醫,府醫對比其中的兩枚藥丸後,心中有了八|九分確認:「這公……姑娘身上掛的是屏息丸,你手中這枚是解藥,屏息丸與強體藥都是兩種難得的特製藥,將軍如何尋得?」
袁沃瑾含糊一句偶然所得,便問這兩味藥的機理。
府醫將兩枚掛墜一併遞還給他,道:「常人服用屏息丸後如同死人,若七日內尚未服用解藥,就再難回天,通常使用此藥者,會將解藥交於自己的親眷亦或親信……往往都是大國細作傳遞消息所用。」
話說到這裡,府醫又瞧了一眼雙目緊閉的楚懷瑜,這男子出自楚國皇室,莫非當真帶著目的前來……
這廂,袁沃瑾看著手中的掛墜,想起當日在楚國尚書府外小皇帝對自己說的話,心中鈍痛不已,早在那時候,小皇帝就將自己的命交給他了,以至於後來為他擋的那一箭,也是完完全全信了他會解救自己。
他當初想的是什麼?是小皇帝對他心生懷疑,對他心懷恨意……甚至做那無稽的夢,說那無稽的話……他從來都是信他的,甚至完全依賴他的,倘若當初自己當真將他交給鄭王……
袁沃瑾心中大苦,越發不敢想。
他捏著掛墜,喉中像是哽了一根刺,啞著聲問府醫:「那這強體藥……」
府醫嘆息:「這藥之所以金貴,一則是食用此藥者遭反噬極大,沒有千金良藥吊養著日後極難恢復,一則多是瀕死之人想在生前完成一些未完成的心愿,身體力行,這藥效一過,自然人也就跟著受不住了,說來,老夫也是在戰場上行過醫的,曾見過有將士為報一仇,臨終前服用過此藥,此後倒下再無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