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翻動間又牽動了傷口,楚懷瑜捂著胸膛盯著樹下,低低的喘息,眉目滲出些許擔憂來。
袁沃瑾抬頭睹見他略顯蒼白的面色:「陛下害怕了嗎?」
楚懷瑜收回視線:「朕不怕。」
他話音未落,扶著他的人便把他往下推,驚得他一把摟住身前人的腰貼進他懷裡。
不知哪來的雀喜,袁沃瑾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覆近他耳旁做壞道:「陛下既不怕,抱著臣的腰做什麼?」
自知被耍了,楚懷瑜從他懷裡退開:「這是朕的本能反應。」
見人搖搖欲墜險些又跌下樹,袁沃瑾勾過他的腰往懷裡摟了摟:「好了,臣不逗陛下了,陛下讓臣看看傷口。」
楚懷瑜這才稍稍消了氣,乖了起來,由他鬆了自己的腰封掀開衣襟檢查傷口。
撕裂的傷口正在溢血,需得立刻裹住傷口,袁沃瑾解開纏在手腕傷口上的紗布,輕車熟路地去裹他胸膛上的傷:「纏帶並未染上臣的血,將就用著,等侍衛來了立刻回宮換新的。」
許久不聽他吭聲,袁沃瑾抬頭來,便見小皇帝直直地盯著他,目光一轉不轉。
袁沃瑾轉開視線又覷了一眼,只見人還盯著自己,他被盯得不耐:「臣很好看嗎?」
楚懷瑜:「你很像朕的奶媽。」
袁奶媽:「……」
袁奶媽的手頓了頓,而後故意用力打了一個結,致使他疼得弓背捂胸才有若無其事地去理他的衣襟。
面對有些幼稚的大將軍,楚懷瑜倒並不惱,而是開口問他:「朕很負心嗎?」
恕袁奶媽沒聽懂。
楚懷瑜掩拳輕咳一聲:「你的侍衛不是說,朕如同那挖妻心肺的負心漢一般嗎?」
袁沃瑾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後想起那日啊蘊同梁太醫說的話,有些哭笑不得:「陛下還聽到了什麼?」
楚懷瑜別過臉:「沒了。」
袁沃瑾抬頭看他:「陛下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負心漢嗎?」
楚懷瑜乖乖答道:「嗯。」
袁沃瑾低眸繫著他的腰封:「陛下若負的是臣,便不是,陛下若負的是天下人,便是。」
楚懷瑜轉眸看向眼前人,撲閃了兩下眼睫。
袁沃瑾抬眸:「所以,陛下該問你自己,而不是臣。」
由於二人的距離過近,對上彼此的眼眸,皆是一愣。
袁沃瑾微微退開與他的距離,看向樹下,轉移話題:「陛下為何總愛豢養野狼?」
楚懷瑜也轉頭看下去:「除了雪猊,朕沒養過其他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