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里飛速轉動,思考著自己究竟如何應對這個局面。
錢?聖-約翰需要的贖金他能付得起,但它真的可以滿足聖-約翰的貪婪嗎?聖-約翰要的,從來不只是金錢,而是權力和對他以及其他人的控制。
所以,他不打算像聖-約翰期望的那樣火急火燎過去給錢。金錢或許確實能暫時解決一部分問題,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要讓聖-約翰得逞。
「我會把你帶回來的。」克里斯蒂安自言自語,聲音低沉而且充滿決心。
他將照片扔進壁爐,轉身走向了保險箱,從裡面取出了許多最新得到的有關聖-約翰的東西,他本來還準備好好地籌謀一番,爭取一舉就讓聖-約翰身敗名裂,但現在,他只能在馬車上慢慢思考究竟應該怎麼安排這一切了。
他拿起了資料,不再猶豫,立即命令助手準備馬車,前往蘇格蘭場,尋求警方的幫助。
一路上,克里斯蒂安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那張照片,佩內洛普孤苦無依的模樣,始終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無法想像她在那樣的環境中經歷的痛苦,不能想像她在背後默默流淚的模樣。
他只能告訴自己,永遠也不要再憐惜她了。這是他最後一次管她的事情,之後,他們就兩清了。
他的馬車快速駛過倫敦街道,穿過人群、繞過拐角,似乎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他的思緒早已不再被眼前的風景所干擾,他的心中不斷回想著佩內洛普的模樣——即便他努力讓自己別去想。
照片中的她,受盡了羞辱與折磨。那曾經高傲、美麗的女人,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無法原諒聖-約翰,不僅是因為這個男人膽敢威脅他,更因為他對佩內洛普做的事——他無法容忍一位男士不懂得尊重女士。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著怎樣讓聖-約翰付出代價。
馬車駛入蘇格蘭場,當它停了下來,克里斯蒂安急促地下了車,面色冷峻地走進了倫敦警局。
*
佩內洛普知道月亮已經升起來了,因為月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照了進來。她很久沒有聽到聖-約翰的消息了,她希望她已經對他造成了永久性傷害。
可當她聽到小屋的主屋終於有了動靜時,她的希望又破滅了。
她在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徒勞地想要尋找武器。可事實上她太清楚了,沒有水罐,沒有碗,沒有任何可以用來造成傷害的東西。她只能依靠自己所謂的智慧。她越來越擔心地看著門。聖-約翰是個非常強壯的男人。他不需要花太多力氣就能制服她。
暴露她脆弱的狀態並沒有阻止他,也沒有削弱他侵犯她的熱情。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一心想要報復克里斯蒂安。有沒有辦法讓她再次傷害他呢?不幸的是,他現在會對她的伎倆更加警惕,不太可能屈服於她。
佩內洛普聽到鑰匙在鎖里轉動,門把手嘎吱作響,她做好了準備。她瘋狂地掃視著房間的一個個黑暗角落,尋找著不存在的幫助。
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讓佩內洛普貼著門後的牆。門開了,微弱的燈光灑了進來。聖-約翰走進了房間,胳膊上纏著一卷繩子。
「你在哪裡?」聖-約翰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大聲喊道。
他走進房間,繼續道:「別天真地以為你能躲我。這次我要把你綁在床上,花一整晚的時間享受朗斯通曾經享受過的,好看看他到底為什麼就那麼迷戀一個年華不再的老女人。」
他背對著她。佩內洛普知道,如果她猶豫了,就會前功盡棄。屏住呼吸,她繞過敞開的門,逃出了房間。她的第一反應是逃進夜色中。但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另一個想法就緊隨其後。她轉過身,砰地一聲關上門,把鑰匙插進鎖里,把聖-約翰關在了裡面。
不!婊.子!愚蠢的婊.子。 」聖-約翰大叫著,並開始捶門,「我會毀了你! 」
他的兩個幫手聽見了聲音。
佩內洛普趁著天色很黑趕緊逃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但她知道,她必須儘可能地遠離小屋。
佩內洛普沿著小路跑,跑到大路時又停了下來。她左右看了看,想決定往哪邊走。這時,她聽到一陣馬蹄聲向她奔來,不知道是該逃跑還是等馬車和騎手過來求救。聖-約翰可能已經被救出來了,正在帶著人向她逼近。
她的直覺告訴她,還是等待來者並尋求幫助。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再次落入聖-約翰的手中更糟糕的了。
當騎手走近時,佩內洛普在路旁的陰影中徘徊。當馬匹接近通往小屋的小路時,它放慢了腳步。她從陰影中走出來,揮舞著雙臂。
克里斯蒂安拉緊韁繩,他所騎的馬受驚揚起前蹄,克里斯蒂安控制住它,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佩內洛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