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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穿著桌布的幽靈。」她低聲自嘲了一句,卻又忍不住將手掌按在了胸前的衣料上。

那裡,是他的體溫留下的痕跡,隱隱散發出一絲熟悉的香氣——淡淡的古龍水混合著檀香,還有他那屬於年輕男人的、令人安心的清冽氣息。

她真不應該那麼要求的,一間舒適的客房,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佩內洛普收回目光,輕輕坐在床邊,緩緩理順頭髮,試圖讓自己可以放鬆下來。然而,她始終無法真正安下心來入睡。窗外的風輕輕拍打著窗欞,夜色沉靜得幾乎像是一種等待。

她低頭,剛準備熄滅床頭的蠟燭,門外卻響起了輕緩的腳步聲。

很快,克里斯蒂安拿著一根蠟燭,身影被燭光拉長,在門口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他像是躊躇了一下,才輕輕推門進來。燭光映照下,他的面龐半明半暗,眼神溫柔而克制。

她看著他果然來陪伴她了,眼睛亮了亮,忍不住在心裡偷笑,她就知道。

「我以為你早已經睡了。」佩內洛普抬眸看著他,強行令自己語氣平靜,好假裝自己並沒有期望他能過來陪她。

「我睡不著。」克里斯蒂安走進來,語氣中夾著一絲無可奈何,又像是別有隱情,「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我睡不著。」他說著,目光不禁爬過她的身體,好花時間吸收他愛的女人在自己家的房間裡時的每一個細節。

她的深色睫毛貼著她奶油色的皮膚,與臉頰上零星的雀斑調情。她解開的盤發讓深色的波浪瀑布一般地傾瀉在了肩膀上。她脖子的優美線條在與鎖骨連接的地方形成一個空洞,然後消失在……他的睡衣的布料下。

其實在他家裡還留著一些費思的舊衣服,只是他不想讓她穿舊的,於是最後,她穿上了他的衣服。

而這種安排,可真是讓他興奮。

天吶,他必須儘快恢復他的力量了……

「在你自己的房間還能少了點什麼?」佩內洛普故意問。

「就是少了點什麼。」他望著她,聲音愈發曖昧起來。

「好了,你別這麼看著我。」佩內洛普輕笑,打破了空氣里那逐漸升溫的曖昧,「再這麼盯著我,我可真要誤會你動了什麼壞心思。」

克里斯蒂安也沒有否認什麼,只是將燭台放在了床頭柜上,然後輕聲道:「你本來就該誤會的。」

「哦?」她揚起眉梢,語氣微微一挑,「那你現在,是打算爬上我的床了嗎,朗斯通勳爵?」

「如果你允許的話。」他低聲說,聲音中有一絲笑意,也有一絲緊張。

佩內洛普微微側身,往床的另一側靠了靠,空出一片柔軟的位置,眸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戲謔。

「床的一半空著呢。」

克里斯蒂安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幾乎沒有多想,他已經坐了下來。動作很輕,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麼神聖的儀式。

他沒有立刻躺下,而是先輕輕將她攬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胸膛,感受著她呼吸的頻率與自己的慢慢重合。

「你還在生氣我非要回家嗎?」克里斯蒂安低聲問,聲音落在了她的發間,帶著絲絲顫意。

「我以為你清楚,我從來沒真正生你的氣。」她答,「我就只是太擔心你了,克里斯蒂安。我從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擔心,這麼害怕。」

克里斯蒂安沉默良久,指尖輕輕地描摹著她手背的紋路,一筆一畫,像在記住她的一切。

然後,他終於低低開口:「我也怕。」

她抬頭望向他,眉眼間是掩不住的訝異。而他則看著她,眼神里沒有戲謔,沒有輕浮,只有一份真誠到幾乎令人心碎的坦率。

「我怕自己會想要留在那裡,永遠都不走了,而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他說,「會有太多太多的流言蜚語,而我不想讓你承受這些,我只想好好保護你,保護你一輩子。」

這句話讓佩內洛普再也無法維持一貫的從容,她的眼睫低垂,鼻尖微紅。過去,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過了會為了男人心動、流淚、動搖的年紀,可他就像一陣春風,悄無聲息地掃過了她那些早已乾涸的心河,讓她不得不承認,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個富可敵國的金主,不是一個名義上的伴侶,而是這樣一個人。

一個總是會在深夜裡抱緊她,不帶任何要求,只為了給予她一點點安穩的人。

「你又在說些孩子氣的話了。」她低聲道,企圖轉移話題,「我已經太累了,克里斯蒂安,我想我應該睡覺了。」

「我早就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了。」他俯身貼近她的額頭,呢喃似地說,「佩內洛普,我希望有一天,我們在一起時不會產生任何非議,我還希望,你可以待在這裡永遠也不走了。」

他幾乎是在求婚,只不過連他自己也未必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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