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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佩內洛普笑了。

她曾經或許確實有著這樣的魅力,但那畢竟是曾經了。

她策馬來到了九曲湖邊,然後索性跳下了馬,在草坪上漫步。她用馬鞭輕點湖面,看著水波蕩漾,將她的倒影撕成碎片,而另一道身影亦悄然映入其中。

「而當她,那一刻的星辰,沉落。」她輕輕吟誦,聲音低柔而悠遠。

「怎樣的冰霜覆上那一片海洋,直到我整個生命的起伏的波浪埋進冰冷的死亡,全被凍結……」

是雪萊的《心之靈》,他想。

「你說,雪萊真的在乎過她的死嗎?」佩內洛普忽然問他。

他搖搖頭,又點了點頭:「至少這確實為他的創作提供了靈感。」

「真是典型的詩人。」

她一邊說,一邊在太陽下拿出了一塊手帕,意圖擦汗,卻沒有拿穩,風一吹,就落在了水面上,越飄越遠。

克里斯蒂安本能地就想要去替她撈,好在她及時拉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英勇行為。

「只是一塊手帕而已。我想九曲湖的故事已經夠多了,不必再添一樁了。」

克里斯蒂安情不自禁地低頭看了一眼她拉著他的手,然後才抬起了頭道:「謝謝你,讓我沒有製造新聞,不然我都想好明天《泰晤士報》的頭條了,比如說,『伯爵為雪萊前妻殉情,九曲湖再添香艷傳說』。」

佩內洛普眉梢一挑,戲謔道:「這可說不準,也許改成『知名浪子為拾手帕濕身,海德公園驚現落湯勳爵』會更真實一點。」

克里斯蒂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以他的水性,確實後者更可能實現。

他們並肩走著,閒談許久,直至日頭漸高,佩內洛普微微眯起眼,顯然已覺疲憊。她的馬夫見狀,正要上前幫助女主人上馬,克里斯蒂安卻搶先一步。

「讓我來吧。」

說完,他便彎下腰,將手指交叉在一起。她調整了一下長裙,將裙子向上提了提,讓他看到了一雙剪裁精美的馬靴和一小節美麗的小腿。他忍不住開始幻想自己撫摸它們的場景。

真該死,他就不能夠專心一點嗎?

她伸腳踏進他的掌心,他總算把心思轉了回來,穩穩地將她托上了側鞍。

他看著她的馬說:「我母親曾經有一匹叫『卷鼻』的馬。」

光是說出這個名字他就覺得趣味。

「其實它與你的馬長得還有幾分相似,狩獵時,它總是與她配合無間。」

佩內洛普驚訝地揚了揚眉,又俯下身去仔細看自己的馬:「查理原來擁有一個卷鼻嗎?我從沒看出來過。」

「不。」他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除了鼻子。」

「卷鼻後來怎麼樣了?」

克里斯蒂安淡淡道:「我母親去世沒多久,它就被我父親賣掉了。」

佩內洛普發現自己並不意外這個傷感的結果,他的父親確實是無情透了。

「不如我們來比賽吧。」她的聲音混合著湖水潺潺,「就賭……五個基尼!」

然後,她草草地為他們制定了規則,也沒等他回應,深棕色的身影已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於是,他也沒時間深思熟慮什麼,只能趕忙讓身下的馬跟上。

「去吧,小伙子。」他說。

而他的馬從不需要進一步的敦促。

他興奮地緊跟在她後面。在途中,她的帽子飛了出去,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沒有給出任何反應,而是任由她那濃密、光滑的長髮在涼爽的晨風中自由地飄動。

她握著馬鞭,嫻熟地控制著馬匹,深棕色的裙裾掃過沾露的蕨草,然後,她還是沒忍住,冒險地回頭看了她的對手一眼。

她不該這麼做的,作為一位在馬術上也頗有建樹的紳士,他成功地抓住了這個好時機,彌補了他與這匹優雅、輕快的馬之間的差距。

但幾秒鐘後,他又選擇放慢了速度。

他們就這麼時而你追我趕,時而並駕齊驅,直到佩內洛普率先帶著她心愛的查理沖向了她所制定的終點。克里斯蒂安與他的愛馬也緊跟其後,枯枝在馬蹄下迸裂的脆響,他大笑的聲音陌生得幾乎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她一邊整理好頭髮一邊回到他身邊,溫柔道:「謝謝你,克里斯蒂安。」

他揚起了眉毛表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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