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了窗牖被人推開後,發出的輕微聲響,緊接著是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在靜謐的深夜裡炸開。
也炸得她頭皮發麻,全身僵硬。
他怎麼敢的!!!
早知道他就是個聽不懂人話的瘋子,她當初就不該應該幫他出頭,更不應該答應他的追求。
燕珩在她睡著後,本應該轉身離開的。
但他發現自己很久沒有見到她了,此時的思念就像潮水一樣洶湧得將他淹沒,也如春夜裡連綿不止的濕潮水汽,無孔不入的遊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更迫切的想要和她解釋情蠱一事。
告訴她,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是出自於本心,而是被控制的。
幽香淺淺,帷幕悠悠的閨房裡,是朦朧月光傾灑進來的靜謐美好。
因著天熱,原先的厚帘子換成了清雅幽靜的竹簾,由它卷竹綠簾,日映花面。
玉石通透的鎮紙下壓著幾張澄心堂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出了她對論語一書的獨特見解,玉壺春瓶上折著一支花苞併攏的荷花。
隔著一席竹簾的明黛在聽到離自個兒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時,便再也裝不下去了,又不能讓他發現自己早已醒來。
只能佯裝剛被吵醒後,極為困頓地揉了揉眼睛,偏冷的聲線因著未消殘睡染上了嬌憨的軟糯,「桃苒?」
「是我。」燕珩骨節分明的手撥開竹簾後,兩條腳像是定在原地一樣。
四目相對間,他的喉嚨莫名發緊,一雙眼睛忘了迴避,而是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
那件由小衣勾勒出的玲瓏曲線。
哪怕她沒有露出一點肌膚,仍是令他臉頰滾燙得跟燒起來一樣。
也讓接觸到他目光的明黛臉色驟變,拉過錦被蓋住身體,壓低聲音怒斥道:「你來做什麼,你瘋了是不是。」
直到明黛的低呵聲響起,燕珩才像是尋回了神。
也羞愧自己同個登徒子一樣的孟浪行徑,連忙別過身背對著她,耳根通紅一片,「對,對不起,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越是想要否認沒有看見,可先前的一幕就像印在了腦海里,揮之不去。
更令他羞愧的是,他怎麼就成了自己最討厭的登徒子一流。
明黛冷眼看著轉過身背對著她的男人,迅速拿起旁邊的衣服穿上,腦海中則在飛快的思索著他的目的,她又能如何不動聲色的脫身。
「你來找我做什麼。」她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就像冬日裡有人捏了一團雪球,乘其不備往脖子裡塞進去一樣。
面紅耳赤的燕珩聽著身後傳來的,穿著衣服的摩擦聲,定了定心神壓下搖曳的浮想聯翩,略帶委屈的說明來因,「皎皎,我知道我大晚上來找你,實屬孟浪了,但我實在是有話想要和你說,也想要和你解釋,我之前那樣對你完全不是出自於我的本心。」
「我之所以會忘記你,都是林婉娘給我下了情蠱,所謂情蠱不但會讓中蠱之人忘記心中所愛,還會對其產生厭惡,也間接導致我不但忘記了你,還做出了那麼多豬狗不如的事來傷你的心,但是你相信我,那些事絕對不是出自於我的本心,難道我們好了那麼多年,你都還不信我對你的感情嗎。」
「你放心,我已經將她處理了,保證她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所以皎皎,你能不能在給我一次機會。」
明黛對於他說著將林婉娘處理一事只覺得好笑,更甚是諷刺。
所謂的處理恐怕是找個隱蔽的地養著了,待自己心軟後在接回來。
他為什麼會再三挽留自己,恐怕也是因為捨不得和自己的多年情誼,更不允許自己擅作主張的退婚,本身屬於自己的東西存了二心。
他既捨不得和她多年的情誼,也捨不得林婉娘的溫柔小意,更捨不得林婉娘肚子裡頭的孩子。
美妾嬌妻幼子皆有,天底下的好事莫非全部都得由他占了去。
明黛不在同以往兩次一樣和他據理力爭,而是極為失望的望著他,「景珩,你為什麼總聽不懂我說的話,我說散了那就是散了。」
「何況發生過的事,我沒辦法當它沒有存在過。」退一步來說,就算林婉娘真的不在了,她也接受不了自己的東西被別的女人先用過了。
她對自己的東西一向在意,且有潔癖。
滿心希冀著她知道真相後,就能破鏡重圓的燕珩像是被瞬間被人給掐住了脖子,「我知道失憶期間的我很混蛋,但你就算在生氣,也不能再三說出要和我散了的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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