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最後兩個字,近乎是帶上了可憐的哀求。
明黛對他的哀求視若無睹,而是失望至極地搖頭,「你看,這就是我對你失望的原因,自大,傲慢,狂妄,總是聽不懂我說的話,燕珩,我也是人,我也會累。」
她取出上一次讓掌柜用金絲勾線作為殼子,而後固定住的玉佩,白皙的指尖撫摸著上面的紋路,「你還記得這枚玉佩嗎?你說過,這枚玉佩代表著我們的感情,我哪日將這枚玉佩弄丟了也相當於把你弄丟了。」
「玉佩雖然沒丟,卻是被你心上人摔碎的,那時的你給我的回答是,不就一塊玉嗎,所以你看,我們的感情也如這塊玉。」
「就算繼續修補,也註定恢復不到原樣。」
「所以你是真心想要和我散了不成。」燕珩冷不丁的盯著她,穠艷的五官上沒有一絲表情,卻讓明黛感到強烈的不安。
她強壓下心頭浮現的不安,避重就輕地說,「很晚了,景珩還是早些回去吧。」
「你不但要和我散,還要趕我走,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別人。」上前一步抓住她瘦弱雙肩的燕珩以為只要自己解釋清楚,他們就能回到以前的時候,她卻是冷漠的將他推開,眼神冰冷宛如陌生人。
除了她是想琵琶別抱,明家和那位給她施加的壓力以外,他想不出她為什麼會再三對自己說出那麼絕情的話來。
要知道他們不是好了一年兩年,而是好了整整十年。
「你看上的是誰,章家的傻子還是那群只會整日念著些狗屁酸詩的破書生。」怒意燒得胸膛劇烈起伏的燕珩的眼神里是說不出的兇狠,抬腳就往外走。
「這群骯髒的臭蟲一樣的東西也敢惦記本世子的人,我這就去將他們的腿全部打斷!將他們全部剁碎了拿去餵狗。」
明黛生怕他真的說到做到,連忙喊住他,「你冷靜些,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燕珩停下腳步,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明黛像是累極了的靠著床邊架子,邊上挨著一個花瓶,眼瞼半垂,「景珩,你知道嗎,現在的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做錯事情的人是你,你為什麼總是要將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難道承認自己的錯誤,對你來說是一件很為難的事嗎。」
「那你又為何總說著戳我心窩子的話?難道你就因為一個林婉娘才要和我散了,但我說過了,我當時是受了情蠱的控制才會如此,我心裡愛的人一直是你啊。」
「景珩,有些話你騙騙自己就行了,何必要將他們當成現實。」明黛稍一沉默,扯了扯唇露出一抹譏誚,「你說,你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林婉娘給你下的情蠱,你才會這樣的,對嗎。」
燕珩正想要點頭說是,又因為她的下一句話而臉色煞白,身形不穩。
「那你敢說,失憶後的你和現在的你不是同一個人嗎?你說你是因為情蠱才會愛上的林婉娘,可是那個情蠱有讓你帶著你的心上人一次又一次踐踏著我們過往的美好回憶,當著我這個還沒過門的未婚妻郎情妾意,讓我明黛成為所有人口中的笑話嗎。」
「我………」嘴唇翕動的燕珩眼赤臉白得不敢反駁,因為他無法真正的割席。
越是清楚的明白,越是鑽心的痛苦。
就在這時,靜謐的院子外傳來了好幾道急促的腳步聲。
也讓明黛的一顆心隨之提起,要是讓別人知道。
三更半夜中,她的房間裡有一個男人,無論他們有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她都完了。
本應該要離開的燕珩卻一反常態的拉住了她的手就往外走,漆黑的瞳孔里翻湧著深不見底的心驚肉跳。
「放開,你想要做什麼。」掌心冒出一層薄汗的明黛隱約浮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覺得他瘋了,一定是瘋了!!!
閉上眼的燕珩像是下定了決心,一雙黑眸染成了濃郁的赤色,「皎皎,就算你因此事恨我,怨我,憎我,我也決計不會和你散了的,更不會讓你上了別人的花轎。」
他知道自己是個貪得無厭,卑鄙無恥的小人,但是那又如何。
難道要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她另嫁他人嗎,不,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你放心,我這就去向岳父岳母負荊請罪,等天亮後我就入宮請旨賜婚,我發誓,絕對不會委屈了你去。」
此刻的明黛又驚又怒,「燕珩!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才甘心!」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我只是不希望你嫁給其他人,更不想要從你嘴裡聽到你要和我斷了的那些話,等下岳父問起我們的事,你就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我的身上,說是我強迫的你。」
此間的明黛也不再掙扎了,唯獨一雙眼睛像失了所有的色彩變得死氣沉沉,「好啊,你就拉著我出去,讓世人看我這個明家二小姐有多麼的不知廉恥,才會在大半夜偷人,到時候我拿三尺白綾吊死在你面前,這樣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