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笑盈盈:「哥哥你放心,初兒賣春宮圖和話本很掙錢,改日還給你。」
說罷,一蹦一跳的歡心走了,還擺弄著手中的畫軸,梁辯追在後面不依不饒:「不行,今日便要還。」
「哥哥是小氣鬼!」
梁苒看著兩個兒子的背影,面色慢慢又撂了下來,幽幽的說:「你方才沒有看錯?」
趙悲雪篤定的說:「的確,絕沒有看錯,有一個黑衣人從屋棚的戶牖鑽出來,是個頂尖的練家子,而且……不似中原的路數。」
梁苒眯起眼睛,沉聲說:「孟實甫的危險預警絕不會出錯,這個姓崔的寒生決計不簡單……你去查查他的底細。」
趙悲雪點頭說:「阿苒放心。」
破敗的屋棚之中,眾人都已然離去,只剩下崔生一個人。
「咳咳……咳咳咳……」
崔生扶著簡陋的案幾咳嗽著,牆壁上空空如也,本該懸掛著書畫的地方,只剩下有些斑駁的牆面,案几上卻多了一隻鼓鼓囊囊的荷包。
「咳……咳咳……」
吱呀——嘭!
隨著咳嗽聲,大門被踹開,黑衣人堂而皇之的大步走進來。
「方才為何不讓我殺了梁初?!」
那個黑衣人質問:「難道你忘了君上的話?君上要咱們殺死梁初,讓上京文會變成喪會,你為何阻止與我?難道……你想要抗命不成!?」
黑衣人冷笑嘲諷:「我就說了,降臣不可用!你本就是個梁人,便算投靠了我邱山國,血脈里也是梁人的走狗!」
崔生停止了咳嗽,他慢悠悠的抬起頭來,說:「將軍難道忘了,君上派遣你我行事,我是主,你是輔,將軍擺清楚自己的地位才好。」
「你?!」黑衣人憤怒。
崔生又說:「降臣又如何?邱山國的武夫都像你這般有勇無謀,君上這才被迫重用我這樣不堪的降臣,也真真兒是可憐。」
「你敢辱罵於我!?」
崔生幽幽的說:「不過說了一句實話罷了……」
他的眼神變得凌厲:「梁初不會武藝,想要殺死他何其容易,但我要梁人辛苦建立的學宮毀於一旦!我要寒門和貴胄針鋒相對,不死不休!我要大梁的江山……徹底崩亂。我的法子……才更有趣兒。」
第80章
老二梁泮正巧遇到老三梁辯, 笑盈盈的說:「老三,聽說你又與初兒打架了呢?」
梁辯微微一笑,說:「二哥你說的哪次?」
「哪次?」梁泮說:「看來你們打了很多次了?」
梁辯微笑不語。
梁泮說:「你也別老欺負初兒。」
梁辯則是拉住一旁的大哥梁纓, 說:「大哥, 你給我評評理, 是不是初兒總欺負我, 怎麼說我欺負他呢?上次那個大蜘蛛, 是不是他畫的?還有我被子上的撲棱蛾子,房頂上的毛毛蟲, 都是他畫的。」
梁纓頭疼, 揉了揉額角, 說:「是是……初兒也有不好的地方,不過……」
不過最先送蟲子打算欺負梁初的, 可是你啊……梁纓在心裡默默吐槽,誰知道原來是你怕蟲子, 反而是梁初很喜歡蟲子, 這才叫梁初抓住了你的脈門,怨誰呢?
梁泮嘆氣說:「不是我說啊老三, 咱們做哥哥的呢,就應該有做哥哥的氣度與風範,弟弟是寵著的,怎麼能欺負呢?」
梁泮做了很長時間的弟弟,終於輪到他做哥哥了,自然有許多的心得, 諄諄教導給老三。
梁泮又說:「等會初兒與旁人跑了, 你哭都來不及。」
「他?」梁辯不屑:「還能跟誰跑?也就跟著父親去花園裡抓幾隻蟲子頑頑, 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他……」
話還未說完,只見梁初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朝著他們搖手:「哥哥!哥哥!」
梁初叫的可甜了,一頭扎進梁泮懷中,梁泮揉著梁初的頭髮,說:「初兒,什麼事兒這麼歡喜呢?」
梁初興奮的臉頰通紅,險些歡喜的跳起來,說:「哥哥,我今天要出門,崔兄約了我去游湖看畫展,順便將上次的醫藥錢還給我。」
崔兄?
梁辯眯起眼睛,說:「就是上次拐走你的那個崔生?」
梁初據理力爭:「不是拐走,是他受了傷,我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