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不會武藝,根本沒有注意那黑影,他震驚的睜大眼睛,跑到牆邊仰頭觀摩:「這幅畫真漂亮,這是你的畫麼?」
梁初被牆上的畫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沒有注意身後突然出現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手中握著刀,一步步逼近梁初,崔生眯起眼睛,抬手攔住那黑衣人,對黑衣人搖搖頭,示意他離開,黑衣人有些遲疑,不過梁初馬上就要回頭,黑衣人只好作罷,一個躥身,從破敗的戶牖鑽了出去。
「嗯?」梁初聽到動靜:「什麼聲音?」
崔生淡定的說:「野貓或者野狗罷。」
他又回答說:「正是我所畫,若是梁兄不嫌棄,拿去也可以。」
「這麼好看,這筆觸如此凌厲,你真的送給我了麼?」
崔生笑笑:「梁兄送我回來,我當真無以為報,便將這幅畫送給你,權當是報酬了,只可惜崔某無名無姓,這畫作也不值得幾個錢。」
梁初說:「你可不要妄自菲薄。」
他剛說到這裡,便聽到有人大喊「梁初」,那聲音極其耳熟。
「嗯?」梁初迷茫:「我怎麼聽到哥哥的聲音了?」
緊跟著嘭一聲,有人從外面闖進來,他的衣著華貴,與這破敗的屋舍格格不入,正是梁辯!
梁辯一眼便看到了梁初,走上前抓住梁初,上下左右,前前後後的觀察:「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哥哥?」梁初震驚:「你怎麼來了?」
梁辯怎麼來了?除了梁辯,其是梁苒和趙悲雪也到了,只是不方便進來而已。
孟實甫的危險預警又響了,與此同時,梁苒的系統提示他的小兒子丟了,他能不擔心麼?幸而系統開啟了定位,鎖定了梁初的具體位置,於是一行人快速趕過來。
梁苒和趙悲雪就在外面,但他們的身份不同尋常,恐怕有人認出他們引起騷亂,因而沒有進來,則是派了梁辯進來,把小兒子領走。
梁辯狠狠瞪了一眼梁初:「你還問我?說好了今日去投簽,這幾個時辰過去了,為何不回家去?我和父親都是一頓好找!為何瞎跑?你自己又是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丟了可如何是好?」
梁初撓了撓下巴,說:「哥哥,我沒丟了啊,我是在做好事兒呢……」
崔生站起來,咳嗽著說:「咳咳……這位君子,你不要怪罪梁初,是我咳咳……是我咳咳咳……」
梁初一看,崔生站都站不穩了,趕緊跑過去扶著:「你怎麼樣?我還是給你請個醫師來罷!」
崔生搖頭說:「不麻煩梁兄了,今日梁兄送我回來……已然……咳咳咳,已然諸多不便,梁兄還是快些與兄長……咳咳咳……回家去罷,免得家人擔心。」
梁辯上下打量崔生,眯起眼睛,眼神里儘是不信任。
梁初思考了一下,對梁辯說:「哥哥,你帶財幣了麼?」
梁辯說:「做什麼用?」
他雖這麼說,還是將荷包解下來遞給梁初,梁初抓起荷包,也沒有金錢的概念,將荷包塞在崔生手中,說:「今日太晚了,我得跟哥哥回去了,免得父親擔心,這些銀錢給你,快去請個醫師看看,可別耽誤了病情。」
崔生感覺荷包壓手的程度,吃驚的看向梁初,不等他多說,梁初摘下牆上的那幅畫,說:「這就送給我做謝禮了,那我拿回去了。」
他拉著梁辯,一溜煙兒離開了屋棚。
梁初跑出來沒多遠,便看到拐角的地方有人站著,他乖乖走過去,老老實實叫人,說:「君父,父親……」
梁苒沒好氣的說:「你還知曉家人擔心呢?」
梁初:「……」
趙悲雪平日裡嚴肅,今日倒是做了和事佬,關鍵時刻根本不忍心責罵孩子,便說:「初兒這次的確不對,快給你君父道歉,保證下次不犯了。」
梁初使勁點頭:「君父,初兒錯了,初兒下次不犯了,以後走到哪裡,都帶著哥哥,這下子君父便不必擔心了。」
梁辯冷笑:「我可鎮不住你。」
梁初瞪了他一眼,趙悲雪又說:「你一個人不會武藝,去哪裡都要和家中報備一聲,知曉了麼?」
梁初又使勁點頭,態度十足誠懇,梁苒這才鬆開緊繃的面色,說:「下不為例。」
「嗯嗯!」梁初蹦起來摟住梁苒的手臂:「君父最——好了!」
梁辯說:「那我呢?你使了我那麼多銀錢,那可是我半年的俸祿,哥哥便不好麼?」
「半年?」梁初驚訝:「這麼少?」
梁辯:「……」
梁辯才入鴻臚寺,資歷尚淺,糧俸自然不多,但也不算少,是梁初沒有財幣的概念,竟還嫌棄少了。
梁辯說:「你這小白眼兒狼,還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