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紹惡狠狠地盯著兩人,然後看向莫晚楹,唇邊含著譏諷的冷笑:「我說呢,為什麼能三番兩次拒絕我,原來是找到了比我更有錢的人,既然找到了飯票,還假惺惺出來做什麼兼職,做給誰看呢?」
莫晚楹沒料到祝紹會惡語相向,徑直愣住。
這人之前追人是有點死纏爛打,但都是獻殷勤,沒有展露這麼惡性的一面,迎面被這麼侮辱,她氣得拳頭都在發抖。
「你說話過腦子了嗎?」一道裹挾著寒霜的聲音壓了下來,周聿澤清冷的面色一換,言辭間滿滿的壓迫感,讓人感覺風雨欲來。
祝紹竟被這麼一句話鎮住,第一時間生出了說錯話的無措感,他一向是品學兼優的優等生,有錢有貌有才華,被眾星捧月慣了,居然在猝不及防的一個清晨做了一回尖酸刻薄的小人。
「我……」祝紹突然結巴。
莫晚楹忽然從周聿澤身後站了出來,逼到祝紹面前,眼眶泛紅,倔強地捏緊拳頭:「給我道歉!」
周聿澤沒料到這女孩會自己跑出來,頗為訝異地盯著她的後腦勺。
她的長髮烏黑且柔順,髮絲在風裡飛揚,沾上東方橘燦的晨光,仿佛自內而外擴散的怒火。
「他只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麼飯票,我出來兼職只是想自食其力,不給父母增添負擔,當然如果這筆旅遊資金,只要我開口,我父母肯定給,我的家庭雖然沒有你家這麼富裕,但是一兩萬旅遊費用還是掏得出來的,不是什麼事情都像你想得這麼齷齪,你今天要是不道歉,我會讓整個學校都知道你祝紹是什麼樣的人,你等著吧!」
身單力薄的女孩,氣到拳頭都在發抖,眼眶裡蓄著淚,但為自己據理力爭,甚至聲音軟糯地威脅,露出小貓咪般尖銳的爪子。
周聿澤當時已經知道,這個看著軟萌愛臉紅的女孩,她的心柔軟,且堅韌,膽子在很多時候都小,但在需要的時候會很大。
祝紹沒料到莫晚楹是這樣的反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道了聲歉之後,逃也似地跳進了駕駛位,開了車跑了。
空蕩蕩的凌晨街道,只剩路邊一前一後站著的兩人。
莫晚楹慢吞吞轉過身,徑直與周聿澤面對面站著,她抬起紅彤彤的淚眼,鼻尖也泛著紅,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抬著頭眼巴巴看著周聿澤,這個距離,只要她脖子往前一傾,額頭就能撞到周聿澤的胸口。
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淚眼汪汪的可憐表情,直接站在跟前要安慰的笨拙姿態,已經表達了意圖,周聿澤未經思考,鬼使神差抬了只手,將人攬到身前。
掌心觸到她的脖頸,感受到她肌膚的柔軟,不知為何,周聿澤手心裡滲出一層薄汗,他生平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捧在掌心怕化了」的荒誕感。
「哭什麼,剛才不是很勇敢嗎?」他被莫晚楹咽嗚的哭聲攪得無所適從。
莫晚櫻被這一聲硬邦邦的疑問生生厄住了委屈,她的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意猶未盡地吸了吸鼻子。
「勇敢是一回事,但同時也想要被安慰。」莫晚楹迷戀他身上很淡的雪松香味,沒有抽離,反而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聲音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擔心她下班不安全,才留下來的?
幫她幫到這個份上,還主動將她攬到身前,不是一個簡單的「朋友」能夠解釋的關係。
況且他們也就幾面之緣,連「朋友」這一萬金油的身份,都有點站不住腳。
莫晚楹心跳如擂鼓,心裡暗暗祈禱著最想聽到的回答,但又瘋狂地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我嗎?」周聿澤的手往身後的一輛黑色邁巴赫一指,「我的車停在那兒,剛好看見你被人糾纏。」
莫晚楹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眼裡蓄勢待發的眼淚全都給憋了回去。
什麼嘛!
「那你晚上幹嘛不回家睡,睡車上做什麼?」她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羞惱。
「誰知道呢。」周聿澤這句有點自嘲的意味。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莫晚楹從他胸膛抽離開,表情訥訥地開口:「我回學校了。」
她轉身往學校的方向走,身後傳來步調一致的腳步聲,她回頭,見周聿澤單手插著褲兜,漫不經心地跟在她後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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