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有各的要緊事,但只要有機會還是會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頓飯,飯後去湖邊遛遛褲衩。
再次獲得寶貴的假期之後,雲想形成了晚上在客廳地毯上軟開的習慣,顧知妄就把書都挪到樓下,邊陪她練舞邊惡補拉下的科目。
這樣緊張又繁忙的生活一直持續到雲想藝考之前。
莊渡和紀伍越在高三之前就做好了出國的準備,去國外讀預科。
剩下顧知妄還在備戰高考。
「莊渡和紀伍越都走了,你會覺得寂寞嗎?」
「你有點把他倆想得太重要了。」顧知妄挑了挑眉,從滿桌的課輔資料和試題中抬起頭。
「你不如跟他們一樣早點出國,用高考成績申請學校會不會吃虧?」
「沒關係。」顧知妄並不在意,「留下高考我們還能多在一起待幾個月。」
「我動不動就去集訓,你留下也見不到幾次,算起來我們見面的時間都不超過一星期。」
「能待一天算一天。」
顧知妄把試題合上,「走吧,出去休息休息。」
「我還沒練完。」雲想保持著橫叉沒動,在腳跟又加了兩塊泡沫磚。
「遛狗你不去?」
「你今天已經遛第三次了。」雲想有些無奈,「到底是遛狗還是遛你。」
「那不帶褲衩,你遛我。」
雲想只得不情不
願地收腿站起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們可是兩個月才見了兩面。」
顧知妄「嘖」了一聲,把她的頭髮扒拉成鳥窩狀:「等我走了以後,不見面的日子就得按年算了。」
雲想原本還沉浸在忙碌中,她和顧知妄各自都有一籮筐的事要做,但回到亦園還是能在一起待上一整天,除了晚上回房間睡覺,對方恨不得當連體嬰,學習都要擠在一起。
她本來沒有多少離別愁緒,聽對方這麼一說心裡才往下墜了墜,預感到即將跟對方隔太平洋相望。
她嘴上還是說:「哪有這麼誇張,你放假也是要回來的。」
「我的意思是度日如年。」
顧知妄在原地站著沒動:「你就這樣出去?」
「怎麼了?」雲想看著自己身上的練功服。
對方拿起椅子背上掛著的外套兜頭給她套上,不客氣道:「小心又凍到發燒。」
雲想偷偷吸了一口上面清爽的香氣:「阿姨新換的柔順劑香味我喜歡,褲衩洗澡的沐浴露跟這個差不多,有股小狗味兒。」
「怪不得你老愛抱著狗聞來聞去。」
顧知妄微微低下頭,距離一下縮短到不足一掌之隔:「我跟它用同一個沐浴露,你也那樣抱我嗎?」
雲想大義凜然地把腦袋推開,顧知妄索性把下巴倚在她頸窩賴著不動,像塊狗皮膏藥,還在她肩膀上也深吸了一口氣。
對方發表評價:「你比狗好聞。」
「我謝謝你。」
雲想都不知道這算不算誇獎,側臉被對方蹭過來的短髮扎得發癢:「把頭拿開,你這樣我怎麼走。」
「怎麼不能走?」
顧知妄毫無自覺,伸手攬上雲想的腰:「我看你們跳舞的時候也會這樣轉著走。」
他用另一隻手拉住雲想的手腕,微微使力,將她轉了半圈從露台上抱下來。
「你從哪學來的這個動作?」腰間的支撐力不亞於專業搭子,舉起她的動作輕巧又有點標準,雲想好奇道。
「我可是惡補了很多舞劇。」
雲想拎著衣角權當裙擺,指尖搭上對方手臂:「走吧,不帶狗了,只帶你。」
不知道第多少次夜晚踏上後院這條通往湖邊的小路,天氣轉暖又轉涼,季節交替,轉眼就是一年。
身邊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沉默,雲想撓了撓對方的手心,顧知妄偏過頭來看她。
「在想什麼。」
「在想你。」
雲想舉起被對方握得死緊都開始熱出汗的手:「都這樣了還想我?你最近真的很粘人。」
顧知妄鬆開手幫她擦了擦手心,又攥到手裡,月光下視野逐漸清晰,讓人能看清眼底情緒。
「還沒走就已經開始想你,我就知道到時候有多難熬了。」
雲線眨眨眼:「那我不想你怎麼辦。」
手被卡得有些痛,對方斜了她一眼,雲想接收到幽怨的信號,連忙道:「開玩笑,我也會想你的。」
顧知妄:「你想好了嗎,萬一我要留在那裡讀研時間更久,你還要等我好幾年,會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