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琢忙完回來後被這慘狀嚇了一跳,關好門窗的同時也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他,原來趙子鶯怕雷閃。
雖然姒琢不明白一個生於男尊國的男人為什麼會怕這個,還是點亮所有燭火,拿上曆法竹簡把被子掀開一角,半躺進去看了起來。
一旁的趙子鶯深知,自己正靠著一切的始作俑者來尋求安全感,可他又能怎麼辦呢?
誰又能告訴他,該怎麼辦才好,唇肉在齒間破開,鐵鏽味充斥在口腔,好似在提醒他永遠也不要忘記亡國那晚的血腥場面。
第4章
確認好趙子鶯徹底熟睡後姒琢才放下一直看著的竹簡,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後把燭火吹滅,躺回榻上睡了過去。
因為勞神,她睡的很沉,只是剛躺下沒半個時辰她忽覺一口氣上不來,似是有什麼東西堵在喉頭,然後便是錐心的疼痛至胸口散開,各種驚呼和吵鬧在耳邊忽遠忽近,好像是侍衛營的人。
「咳咳咳……」她咳嗽著睜開眼睛,嘴邊到處都是血,似乎怎麼吐都吐不完,床榻邊一青一粉兩道身影。
仔細看去,小翅和姜太醫正一臉擔憂的俯身擦血,琢磨怎麼拔她胸口正中間插著的那把鐵剪好。
「沒事兒……姜姐姐別緊張,寡人死不了。」姒琢抬頭看了一眼後便有了把握,用言語安慰著額頭上滿是豆大汗珠的姜辛彌。
「王上,這插的可不淺,正好卡在骨頭上了,硬拔的話一時肯定止不住血,看來得動苑王留下的藥匣才行。」
「嗯,動吧。」
得到姒琢同意的姜辛彌卸下藥匣,放到一旁的矮桌上,整個打開,裡面的每一寸都擺放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工具。
傷口的嚴重性其實比姒琢想像的更嚴重些,因為趙子鶯捅她用的是廚房用來處理葷腥用的鐵剪,鋒利不說,也更容易感染。
多虧了當年苑王留下的藥匣,姜辛彌用手術刀切開剪刀兩側的部分皮膚,用消毒後的手術鉗把那把剪刀輕輕搖晃,徹底拔了出來。
姒琢明明疼到牙都要咬碎,怕她們遷怒於子鶯,生生抗了下來。
剛鬆口氣,接下來的步驟也沒好到哪裡去,棉花沾了酒在傷口處來回擦,待血水被徹底吸走後才用羊腸做的線縫了針,上了止血和促癒合的藥。
「感覺怎麼樣?」姜辛彌心疼又擔心的問。
「疼……」
「疼就對了,這人你還留著幹什麼?他這可是行刺啊!」半個衣服都濕透了的姜辛彌要被這個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好妹妹給氣死。
「那不是別人都入不了寡人的眼嗎。」
姜辛彌邊收拾東西邊陰陽怪氣:「你是王上,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一個宗室養女我好說什麼?」
「姜姐姐你又來了,難道要寡人爬起來給你敬茶認罪嗎?咳咳咳……」
姜辛彌捶了一下她的枕頭,囑咐了小翅注意事項之後就回太醫院抓藥去了。
「王上,趙公子那邊要怎麼處理?師父把他帶走時可是發了好大的脾氣,您要快些做決定。」小翅趴在姒琢耳邊低聲道。
姒琢呼吸不暢,回答的有點喘:「隨便找個柴房關一段日子就好。」
「王上,師父說這可要千刀萬剮的罪過,您就這麼輕易放過了嗎?」
「才幾日你就忘了寡人是誰?!」
小翅驚恐下跪,連連叩首:「小的知錯,小的這就去辦。」
姒琢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身邊人在氣憤什麼,可這趙子鶯確實沒想要她的命,就這麼處死了,是真的捨不得。
不是那種對於愛人的捨不得,是打心底里覺得計劃沒徹底完成,現在就死太可惜了,她是想看到某人生下孩子然後發現自己被騙的那天的。
當然,放過趙子鶯的後果就是她聽了整整半月斗魁在耳邊無休止的嘮叨。
不過就算臥床不起姒琢也堅持上朝,就是得委屈一下大臣們擠在星雲宮的院裡聽了。
下朝後林惕一直在院門前張望,想進來為了趙子鶯的事情道歉,小翅和斗魁都看見了,默契的沒有稟報,還是淺瑟過來的時候被林惕追著念,這才提了一嘴。
不用猜姒琢就知道林惕要說什麼做什麼,搖了搖頭沒讓他進來,坐在席上倚著憑几批改文書到天黑,斗魁老眼昏花頂不住站著打起了呼嚕,她趕緊用手勢示意小翅要出去看子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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