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是多麼貴重的東西,現在想要買船,都只能在南方沿海的地方買,會小船的人多,但是造大船,商船的,那還真是鳳毛麟角。
買一艘商船不容易,很多商行都未必能買得起船,所以祁家茶行能有兩艘商船,那真是花費了巨大的價值的,怎麼可能隨便給別人拉東西,這萬一被查出點不好的東西來,船被沒收了怎麼辦?
孫維陽有錢賠嗎?
不過,陳知許也是才知道,祁家茶行竟然這麼有錢,竟然有兩艘商船,雖然他們自己的茶葉沒有名氣,價格提不起來,但是他們每次運貨往北的時候,光是幫其他商行運貨,就能收到很多費用了。
這麼一說,當初分家只給了她三萬,那是真少。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要真能把祁家茶行拿下來,那能創造的價值,可不是錢可以估量的。
孫維陽聽到陳知許這麼說,雖然都是道理,但他就是不爽。
「縣令大人都做主了,茶行當家換成祁歲蓉,他們族長不也沒意見?祁老二當家有什麼用?還不是得靠祁歲蓉才能把茶葉弄進皇商嗎?他坐享其成,還不讓位,他好意思嗎他?」
「不行,祁歲蓉必須回來!」
孫維陽站起身,來回踱步:「沒有她,茶葉出不來,到時候怎麼服眾?怎麼啪啪打祁老二的臉?」
陳知許看著他,都想笑,這才幾天,孫維陽都被折磨成這樣了,他可是個斯文的讀書人,幽默風趣,罵人也是拐著彎諷刺兩句,什麼時候這麼大聲的罵過人,看他樣子是還要爆粗口了。
孫維陽是真的被氣恨了。
他留在祁家茶行,其實一開始只是想看看祁家茶行的帳冊,他現在就是個財迷,幹啥都能想到錢上。
他就想啊,祁家茶行那麼大,那麼有錢,到時候合作跑商的時候,他是不是可以想辦法弄點小錢錢啊?
但是,帳冊這種東西,那能是誰想看就能看的嗎?
祁家茶行的帳房和掌柜直接把他趕出去了。
祁老二和祁劉氏還和茶行里的人說,最近騙子多,要他們一看到孫維陽,就把他趕走呢,趕不走,那就拿笤帚打。
他找過縣令幾次,縣令大人每次來,祁老二都說好好好,縣令大人一走,給拿出來的就是做過假的爛帳給他看。
他要客商的名單和路線,祁老二就三推四推的,後來拿給他看的,他也不信,畢竟不知道真假,怕被騙。
陳知許坐著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不是還要籌集糧食?你明日和錢長峰先去購糧吧,祁家茶行,我先去看看。」
孫維陽立即坐到她旁邊來,低聲說:「阿許,不是我說,你怎麼也參和進來了呢?我早就想勸你了,這事大著呢,一不小心就得沒命,我是沒辦法,長子嘛,得把家族立起來,你呢?你一個女人,還是趁早回去吧,啊,王爺不會怪你的。」
陳知許嘆氣,現在說這些早就晚了。
祁歲蓉之前被賢王使喚的團團轉的,那都是使用的她的身份。
如今,罷了,她還能怎麼辦!
她嘆氣:「我知道了,你也別多想,有時間多把糧食湊一湊,大家吃飽飯了,才有力氣打仗,才有勝算,知道沒?」
孫維陽看著夜色也不早了,卻還賴在椅子上,點頭:「知道了。」
陳知許看著他:「知道了還不走?」
孫維陽就不走,他說:「阿許,從小你就不給我老臉色,我又不比那王琦風差,你這可是區別對待啊。」
陳知許瞥他一眼:「以後在我跟前,不行提這個人。」
都過去了,她都當王琦風死了,這人還在她跟前說,她可要翻臉了。
孫維陽看她的臉色,知道她是真的把王琦風放下了,這才鬆了口氣,又說:「阿許,我認得一個人,跟你十分般配,不如我給你們牽個線?」
陳知許雖然已經有了錢長峰了,但是她還是很好奇對方是個什麼人,自己認不認識,於是便問:「誰?」
孫維陽振奮了:「我表哥,宋晨安,你也認識的。」
「他不是成親了?」陳知許白他一眼:「別瞎說。」
宋晨安是個小將軍,比孫維陽還要大幾歲,不過成親晚,有個女兒,已經兩歲了。
孫維陽立即說:「可不,是成親了,可他媳婦嫌他窮,沒出息,跟野男人跑了,留下個兩歲的女兒,整天哭呢,我表哥家裡啊,一團糟。」
陳知許嘴角抽了抽。
孫維陽又說:「阿許,你不會也嫌他窮吧?他一個五品將軍,又沒有實際兵權,確實掙不來大錢,但是你想啊,要是沒有他們這些將軍,咱們能有安穩日子過嗎?咱們邊關還有人守嗎?所以,你不能瞧不起他啊。」
陳知許無語的說:「我不僅不能嫌棄他窮,不能瞧不起他,我還得幫他帶孩子,打理後院,做他鞏固的後方,讓他好好鎮守邊關,等他幾年回一次家,跟我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