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給兩人找獨處的機會呢。
兩人要是沒有獨處的機會,那就永遠都是兄妹啊!
祁雲安踹弟弟一腳,說:「趕緊看書去!不是說要考狀元?」
祁雲舟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表妹。
陳知許笑著說:「二表哥快去看書吧,有大表哥送我就可以了。」
其實她也不用送,小時候經常在這裡住,熟悉的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再說了,以前也沒見兩個哥哥要送她啊。
不過她也沒多想,估計是太久沒見,表哥有太多話要說了。
這一路走來,祁雲安一直給她講逸聞趣事,還給她拿了個雕著梨花的茶杯,杯子是圓圓的,乍看像個玉球似的,拿起來看才知道竟然是個小茶杯。
圓潤,觸手生溫,竟然是難得的暖玉,陳知許看了又看,十分驚喜。
她很喜歡。
祁雲安說:「這個杯子是一對,一個雕著梨花,一個雕松柏,松柏那個我給祖父了,這個送給你,喜歡不?」
陳知許點點頭:「喜歡!」
祁雲安笑著摸摸她的頭:「我就知道。」
錢長峰蹲在主臥的窗戶外面,他耳朵靈,大老遠就聽到陳知許說話的聲音了,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他聽著聽著,拳頭就硬了。
他起身,走到院子門口,就站在燈籠底下。
陳知許和祁雲安走過來,遠遠就看到院子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陳知許臉上的笑意一收,看著那人。
祁雲安敏銳的感覺到了來自那人的第一,他快走一步,擋在陳知許跟前,說:「那人是誰?」
陳知許道:「表哥,他是我的護衛。」
祁雲安愣了一下,回頭看陳知許:「你的護衛?今日護送你過來的?」
陳知許點頭。
祁雲安又問:「咱們伯府里的人?」
陳知許猶豫了一下,為了減少麻煩,她還是點了點頭。
祁雲安這才鬆了口氣,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說了。
他剛剛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哪路仇家找上門來了呢。
那殺氣,直衝他而來,好在他外出幾年,啥虧心事也沒幹,問心無愧,否則剛才就要被嚇跑了。
人送到門口了,護衛也在,祁雲安就準備回去了,畢竟培養感情這事,得慢慢來才行,太快了別說陳知許了,他自己也接受不了啊。
這要是個不熟悉的妹妹還說,這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
不過,剛才祁雲安靈機一動,突然想到,祖父的心裡,其實就只是想讓陳知許嫁回南陵而已,他有個好兄弟,門第相當,還沒有成親,完全可以介紹給表妹啊。
他注意一定,立即對陳知許說:「阿許,你明日什麼時候走?我有個朋友想要介紹你認識一下。」
陳知許說:「早飯後就要啟程了。」
祁雲安有些遺憾:「這麼急,不多住兩日陪陪祖父?」
陳知許笑著說:「我過兩日就又回來了,這次要住很久,我會經常回來看他的。」
祁雲安這才點頭:「好吧,那你早點休息。」
陳知許點點頭,跟表哥告別後,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一收,板著臉就往院子裡一去,跟沒看見錢長峰似的,目不斜視的往裡走。
外面還有丫鬟婆子,錢長峰也不敢拉她,就跟在陳知許身後,往院子裡走。
陳知許回到自己的臥房,錢長峰就站在門口,這裡不是文安伯府,又不是深夜,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下人多,錢長峰這下守規矩了,也不敢跟著陳知許進門。
陳知許也沒等他,直接『砰』一聲把門關上了。
錢長峰在原地站了一會,便抬腳走了。
陳知許其實一直靠在門後頭,錢長峰能來找她,估計是想跟她解釋,她面上板著臉,其實心裡有點高興。
她就站在門後,看著外面的人,想看看他能在那等多久,要是他一直在那站著不動,她也要不忍心的。
結果呢,這才多久,眨個兩眼的功夫,人就走了?
陳知許簡直要氣死了。
她打開門一看,院子裡只有一個灑掃的小丫頭,再沒有別人了。
錢長峰早就沒影了。
陳知許板著臉,小丫頭看到她了,趕緊問:「表小姐有什麼吩咐?」
陳知許氣悶的說:「我要沐浴。」
小丫鬟趕緊道:「表小姐,熱水剛剛已經提到屋裡了,海棠姐姐去了廚房,要不然我來伺候您沐浴吧?」
這個小院子因為平時不住人,這次她來了,總管就臨時找了個隨身伺候的大丫鬟,兩個小丫鬟過來伺候。
畢竟她就住一晚,明早就要走的。
陳知許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她說完,就把門關上,低聲罵道:「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