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劉氏瞪她:「你知道什麼?男人會介意這個的話,那還會有青樓嗎?他們看的就是那張皮罷了,嫁沒嫁過人又有什麼關係!」
男人就是這點好,三妻四妾,看上了就可以把人帶回家,只要不是帶回去當正妻,不管是貴府世家還是普通百姓,根本都不會在意這個。
哪怕『祁歲榕』是跟著人家當個賤妾呢?同床共枕之後的一句話,也能把他們祁家拿捏到手裡了。
祁劉氏抿著唇,眼裡有戾氣,盯著遠處的陳知許看。
陳知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但她以為祁劉氏是因為茶的事恨她,並沒有往別的方向想。
孫維陽對陳知許說:「祁小姐知道,我是誰嗎?」
陳知許看他:「不知道。」
孫維陽:「在下姓孫,字維陽,京城人士,這次來南陵,是想要找可以長久合作的商戶。」
要不是早就認識他,陳知許都要信了他的鬼話了。
陳知許順著他的意思問:「孫公子的意思是?」
孫維陽道:「祁家茶行我略有耳聞,在祁縣一家獨大,但經過三代經營,都未能走出南陵州府,想必你們為此,都很著急?」
陳知許心想,祁家人著急不著急她不知道,但她肯定是不著急的。
她點了點頭:「所以,孫公子是要與祁家合作,將祁縣的茶運到京城,運到海外?」
孫維陽點頭:「主要是運往京城。」
陳知許點點頭,神色古怪的看著孫維陽:「你改不會,想要利用祁家的人脈和商號,往京城運奇怪的東西吧?」
被說中心事的孫維陽:「…」
他臉上的神情僵住了。
愣了一會兒,看著陳知許:「你…你的想法,很特別。」
他又笑了:「奇怪的東西?比如?」
陳知許看透他了,這個二貨。
祁家茶行在祁縣一家獨大,在州府也有分號,這麼多年經營下來,就連衙門都要給祁家三分臉面。
祁家商號的船和車運貨出祁縣的時候,大部分時候都不會被檢查,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畢竟每年光是花出去打通關係的銀子就不少,連縣令和地主都看中祁家。
只是最近跟地主和縣令都鬧了些不愉快,所以祁家當家的才會著急。
但這並不是大問題,這個當家人不行,那大不了就換一個唄。
縣令不會真的把祁家茶行弄垮,祁縣的主要產業就是茶行,扶持多少年才扶起一個祁家茶行來,若是沒有了祁家,祁縣的茶行又得落後其他地方多少年?
都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孫維陽若是想要做一些隱蔽的事,確實找像祁家茶行這樣的商人比較合適。
他一個連祁縣方言都聽不懂的人,哪裡敢在這個地方放自己的人手,說不定第二天就被當地人發現,然後捆綁送官了。
陳知許想通這些,倒也沒有急著表態,她看著孫維陽,說:「孫公子怕是還不知道,我與祁家已經分家了,現在我並不算是祁家茶行的人,你來找我談這個,只怕是不合適。」
說著,她指了一下不遠處的祁劉氏,說:「那位才是祁家茶行的當家夫人,你應該去問她。」
孫維陽搖頭,他拒絕:「不,她太蠢了。」
能給茶命名為附鳳,還帶來參加鬥茶的人,他實在是懷疑對方的智商。
若是跟她合作,只怕不出一個月,他就要血本無歸,暴露身份,客死他鄉!
想到這裡,他又搖頭:「不能和她談。」
陳知許:「…」
孫維陽又說:「你來參加鬥茶,不就是為了拿個魁首回去,然後做祁家茶行的當家人嗎?」
他笑著說:「我可以幫你啊,如果你願意以後幫我一點小忙的話。」
其實他來的時候,備用名單里,祁家並不是最合適的那個,他還有很多其他的備選。
祁家茶行里,並沒有他們的人。
所以以後一旦行事,就很可能會有被出賣的風險。
但是他看著陳知許,心裡嘆氣,美色誤人啊。
實話說,如果之前不認識孫維陽這個人的話,哪怕他把話說道天上去,陳知許也是不為所動的。
孫維陽這個人還算靠譜,人品不錯,與外祖父一家有些交情,孫維陽更是經常去拜訪外祖父,所以,陳知許雖然不知道他說的小忙,指的到底是什麼,但她還是願意相信這個人。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的話,她猜測這個孫維陽,也只能在南陵州府找人了,畢竟這裡的知州是她的舅父,可以給孫維陽方便。
其他的州府就未必有這麼好行事了。
沉思片刻,陳知許點頭:「等我當上祁家茶行的家主之後,我們再說這件事也不遲。」
孫維陽立即點頭:「說的對,有魄力?」
他夸陳知許,但陳知許聽的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