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嘉攤開手,活像個同老師無理取鬧、索要零食的小孩,「哇,Winnie,你偏心,我也想要朱古力。」
「搗什麼亂?沒看見子晴臉色發白、嘴唇發青嗎?你們重案組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許sir未免太苛刻了吧!季sir也任由他胡鬧嗎?還有你和細嘉,只顧查案,絲毫不管同僚死活嗎?」廖溫妮一口氣將A組從上到下數落了個遍。
許sir不敬上司名聲在外,再落個不體恤下屬的惡名,豈不雪上加霜?子晴忙露出圓滾滾的肚皮解釋,「Winnie姐我真的沒事,頭先只是想看看車下面有沒有線索嘛。」
「Winnie你真的怪錯人,子晴哪次出現場不蹲在地上?」大嘉拉著廖溫妮往巷子盡頭走,神神秘秘地說,「她蹲得越久,腦子越清醒,案子破得就越快,我同細嘉都習慣了。知不知道B組那幫人叫她什麼?西九龍蹲神啊!」
「許sir同季sir呢?就你們三個?」廖溫妮拍開肩上大嘉的手,轉身將整個巷子掃視一遍,也不見許學禮同季思福身影。
「許sir去同馬sir申請搜查令,師娘情況不太好,師父趕去醫院了,」大嘉清清嗓子,隆重介紹A組新上任的madam,「有鍾沙展帶隊沒問題。」
手持工具勘察副駕駛的李卓仁探出頭,皺眉道:「有沒搞錯啊?你們又沒申請到搜查令就找我們過來?Winnie,你管不管啊?」
廖溫妮攤開雙手,聳聳肩,「許sir為破案視規矩為無物的行事作風你沒習慣?」
「仁哥你大人有大量,消消氣,哪次我們A組事後沒有補上手續?天塌下來有許sir扛,一定不會讓你受處分,」大嘉擼起袖子,露出手錶,一副狗腿樣,「最多半個鐘,搜查令一定送到。」
「不行,規矩就是規矩。」李卓仁雙手環胸,鬧起罷工。
大嘉只好打起感情牌,「仁哥,我們可以等,受害者等不了啊!你也不想有人因為暫時沒有搜查令含恨九泉吧?」
「我怎麼就上了你們組的賊船,」李卓仁嘆了口氣,重新拿起工具,「做事!」
廖溫妮戴好一次性手套,同李卓仁一起對寶馬車進行地毯式的檢查,動靜雖小,卻吸
引來了林宗堯的牌友兼跟班口水威,「喂,你們抓走阿堯哥不夠,還要弄壞他的車啊?」
鍾子晴對他的吹火嘴、三角眼印象深刻,「口水威是吧?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任何破壞性-行為。況且這輛車恐怕不屬於林宗堯吧?如果我沒記錯,它的主人應當是武俊樂。」
口水威自知理虧,悻悻閉上嘴,站在警戒線外默默監工。
「子晴,過來看,」廖溫妮望著空無一物、一塵不染的後備箱,表情凝重,「車前座、后座,甚至是後備箱都被刻意清理過,沒有找到腳印、毛髮等生物檢材。本來還想請你call鑑證科取指紋,現在看來沒有必要。」
看來林宗堯殺人後,已經將寶馬車外為數不多的血跡清理乾淨了,想到通靈感應中碎掉的玻璃碴,子晴扭頭問大嘉:「從寶麗大廈到圍村開車需要多久?」
大嘉打開事先準備好的地圖,小心比對,計算路程後答道,「不堵車的情況下,按照師父的速度,只需要5分鐘,如果是正常人,需要8分鐘。」
鍾子晴繼續問道:「從圍村開回重慶大廈呢?」
周嘉倫頭也不抬,「不超過10分鐘。」
「林宗堯8點到寶麗大廈樓下接上武俊樂,12點返回夜巴黎賓館,扣除掉車程,中間有超過3個鐘頭的時間,」子晴扭頭問警戒線外的『監工』口水威,「記得上次我去夜巴黎找林宗堯,他聲稱自己在家中做什麼嗎?」
口水威撇撇嘴:「洗澡吃飯咯,madam,你不會這點記憶力也無吧。」
「Bingo!」子晴打了個響指,繼續引導起大嘉,「洗澡和吃飯需要整整四個鐘頭嗎?他會不會做了別的事?」
「你的意思是……」大嘉瞳孔猛地擴張,大膽猜測道,「殺人棄屍?」
細嘉望了一眼巷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捏著下巴分析道:「重慶大廈人多眼雜,圍村就不同,人煙稀少,的確是殺人越貨的好去處。」
「沒錯!」子晴滿意點頭,「看來要請許sir重新申請一份搜查令。」
說時遲那時快,許sir上氣不接下氣地抬起警戒線,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搜查令開好了。」
師父不在,許sir捨不得叫的士,選擇一路從警署跑過來,路上遇到相熟的巡邏軍裝警,還以為年底的督察考核增加了體能一項。
子晴同大嘉心懷鬼胎地對視後,一人抱住許學禮一隻胳膊,齊聲討好道:「許sir,不如你再多申請一份搜查令?我們想去圍村搜查林宗堯的車庫。」
咩哇?許學禮心在滴血,兩個下屬上嘴唇輕輕碰下嘴唇,便又要一份搜查令,知道他要同馬sir費多少唇舌、下多少保證嗎?可看著子晴同大嘉投來的崇拜目光,許學禮咬咬牙,「OK!」
誰讓他是個寵溺小朋友的好爸爸,奧不,理解下屬的好上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