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姐?怎麼不叫我肥婆嫻?」紅裙女人靠牆站著,拉長了聲音,「阿Dee,你害得我好慘啊!」
「你,你別過來啊!」阿Dee看著女人慘白的手臂,以及她胸前比紅裙還要鮮艷的血跡,渾身發抖,「鬼啊!救命!」
「就因為我勸你們走正途,你們就勒死我?」紅裙女人突然撩開長發,露出脖子上青紫的勒痕。
阿Dee原本只有3分害怕,在看到女人脖頸上觸目驚心的勒痕後,嚇得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可惜他雙手被銬住,無法離開座位,「是阿翔哥指使我乾的,他說,他說你多管閒事,如果你死了,譚思樂的家遲早是他的。」
紅裙女人厲聲道:「我的頭呢?我的腿呢?你們扔到哪裡去了?」
密密麻麻的汗珠從阿Dee臉上滑落,「在,在大嶼山半山腰的山洞裡,阿翔哥講,只有砍下頭和小腿,你才找不到回家的路。」
「你承認就好。」紅裙女人啪地打了個響指,審訊室內的照明燈竟齊齊亮起,她撩開長發,赫然是鍾子晴的臉。
「Madam?」阿Dee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警。
鍾子晴一把摘下假髮,坐到審訊桌前,將腳上的輪滑鞋取下,一邊抽出紙巾擦胸前的番茄醬,一邊指著角落處於開機狀態的攝像機說:「阿Dee,現在轉做污點證人,你還有機會減刑。」
阿Dee這才明白過來,紅裙女鬼分明是鍾子晴假扮,但事已至此,他只好一股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
做完口供後,阿Dee臉上淚痕未乾,「Madam,你怎麼會清楚我們的作案細節?不像是推理,倒像是,倒像是……」
「倒像是身臨其境?」鍾子晴看了眼面前的真兇,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因為這不是我的推理,是周靜嫻講述的真相。」
阿翔臉色愈加慘白,竟直接暈了過去。
有了證詞,子晴通知法證部和法醫科去往大嶼山,順利挖出一顆頭、一對小腿以及一根麻繩。根據法醫科檢驗,屍塊正是周靜嫻剩餘的身體部位。法證部也在麻繩上驗出了阿翔同阿Dee的皮膚組織。
阿翔死到臨頭也不知悔改,他堅持周靜嫻是上吊自殺,他同阿Dee只是害怕周靜嫻化作厲鬼,才將她分屍。
但這拙劣的謊言不需要法醫判斷,就可以拆穿。任何一名合格的重案組探員都能通過周靜嫻脖頸上閉合性、水平走向、有明顯出血生活反應的索溝判斷,她死于勒死,而不是縊死。
待鍾子晴三人滿載收穫回到大屋,迎接她們的卻不是上司的表揚。
許學禮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地呵斥道:「大嘉,你膽大包天到將B組反鎖在天台吹風?細嘉,你肆無忌憚拉審訊室的電閘?」
子晴忙上前擋在兩名同僚面前,「許sir,他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許學禮看著始作俑者鍾子晴,「還有你,竟然敢扮鬼嚇嫌犯!」
子晴只好低下頭,同兩名同僚貼牆站立,乖乖聽許sir教訓。
「嘭嘭!」梁君彥怒容滿面地敲響大屋門,「許sir,你們A組也太無法無天了,不要以為我們B組好欺負。」
許學禮想也沒想擋在三名下屬面前,滿臉堆笑,「梁sir,你大人有大量,他們也是聽我的話行事。」
梁sir哪裡不明白許學禮的言下之意,掃了一眼三名「兇手」,哼了一聲,轉身回了B組。
許學禮見送走受害者,收起笑容,繼續教訓起三名手下。
子晴雖然被罵,卻覺得心裡像吃了蜜的甜,這種闖禍有人頂的感覺,真棒!
許學禮難得抓住機會擺上司架子教育人,竟從天亮一直講到天黑,直到牆上的掛鐘敲響九下,他才猛然想起正事,「差點忘了,明日升級試,你們三個都要參加。」
「啊?」鍾子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竟按照規矩,警員一年後才有資格參加升級試,而她正式進入重案組才不過5個月。
「你運氣好,這幾年警隊人才流失嚴重,督察以下的警務人員空缺達五千餘人,」許學禮轉身從督察辦公室中拿出一份文件,「一哥親自下指示,今年的升級試,只要有能力,不論服役年限均可參加。你進入重案組之後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好好準備。」
鍾子晴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到說不出話來,她竟然有機會升職!
大嘉同細嘉顯然比她更開心:
「耶,子晴一定沒問題,就算我考不過,也不用擔心被師父同許sir念啦。」
「有子晴頂著,我可以安心畫畫,不用為考試分神啦。」
第69章
升級試你是我可以放心交付後背的戰友……
為順利通過升級試,接下來的幾日,鍾子晴同大嘉、細嘉上午背《警察條例》,下午去槍房訓練,除去重複練習最基礎的瞄準、扣扳機和三種握槍姿勢,還額外增加「半盲訓練」和「全盲訓練」,以提高他們對射擊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