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孫sir,不是前幾日才送過《爆周刊》嗎?」鍾子晴接過雜誌,一臉詫異。
「最近命案太多,周刊也變雙周刊啊。」孫sir搖頭感嘆了一句,提著一堆報紙繼續向前。
鍾子晴瞟了一眼封面念道:「《兇器無處可尋,疑為猛鬼作案》。」
配圖是幾張受害者圖片,都沒露出正臉,看來肥波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一點,雖然還是愛編新聞,不過有記得替受害者打碼,已經算是有小小進步。
「肥波又編故事吸引市民眼球。」許學禮越看雜誌內頁越生氣,撈起聽筒,熟練地撥了出去。
怕上司同肥波鬥嘴波及到他們這些蝦兵蟹將,鍾子晴忙奪過聽筒,「許sir換我同肥波溝通啦,我同他熟。」
「Madam鍾,看到最新一期了嗎,我有聽你的話保護受害者隱私,姓名、外貌都處理過哦。」隔著電話線,鍾子晴也能感受到肥波在同她邀功。
把受害者姓和名顛倒就算是處理?鍾子晴又好氣又好笑,「我拜託你啊,不如多花點時間去報導社會名流、選美明星的花邊新聞,整天盯著我們重案組,不嫌悶嗎?」
「Madam,我是勇不是傻,胡亂編名人新聞,分分鐘會被告上法庭吃官非,報導兇案就不同啦,死人不會從棺材裡跑出來追殺我嘛。」肥波沾沾自喜地說。
許學禮本就站得離鍾子晴很近,肥波的笑聲透過有些漏音的聽筒傳了出來,他不過去了趟蘇格蘭場,怎麼肥波同子晴相處這麼融洽,甚至有幾分……畏懼?
鍾子晴感受到上司灼灼目光,嚴厲提醒道:「肥波,死者名譽權也受保護,小心李思懿家屬告你啊。」
電話那頭肥波突然笑了:「Madam,李思懿家屬才不會管他呢,他做完變性手術,就同家裡斷絕關係了,他老豆恨不得沒生過這個不孝女!」??!!
驚天大料啊!
肥波語驚四座,大嘉、細嘉連同師父,都按耐不住聚集到了電話周圍。
鍾子晴嘴張得能吞下一整個雞蛋,「這你都知?不會又編故事騙人吧。」
「Madam,不信的話,請你的同事替他驗身咯。」肥波掛斷了電話,只留下五個呆若木雞的探員。
「不對哦,李思懿身份證上明明寫的是男性哦,」大嘉指著白板上的受害者身份證照片說,「這個信息也能更改嗎?肥波一定又騙人。」
鍾子晴搖搖頭,從抽屜里翻出一份文件放到眾人眼前,「不一定哦,根據香江現行政策,如果李思懿完成了全套性別重置手術,是可以同入境處申請更改身份證明文件上的性別的。」
「換句話說,只要他願意忍受痛苦切除掉原有生-殖器官,同時建構異性生-殖器官,是有可能女變男的。」
鍾子晴說得認真,大嘉卻覺得下半身涼悠悠,「子晴你真是好有精力,連這種文件都學。」
許學禮並不信任滿嘴謊話的肥波,而是選擇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打給醫管局和入境處查詢李思懿的記錄。
可惜這兩個部門和警署不同,嚴格實行朝九晚五,鮮少有加班,現在已過六點,只能明日返工再答覆。
許學禮只好放幾名下屬回家休息,明日再繼續鏖戰。
畢竟做重案,比得不是今日誰能熬得更晚,而是將來誰能熬得更久。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第33章
法醫科很忙,法醫官很閒為Madam……
如果說白天的香江是一名著全套職業西裝、知性優雅的白領精英,那每當夜幕降臨,霓虹燈牌逐一亮起,香江便化身為一名珠光寶氣、風情萬種的酒吧女郎。
太平山頂流光溢彩,軒尼詩道車水馬龍,廟街夜市鼓樂齊鳴,旺角女人街人聲鼎沸。地上天宮,不過如此。
「25hours」開在深水埗荔枝角公園斜對面,雖比不上酒吧一條街蘭桂坊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但勝在自成一格,靠著林禮娥精心策劃的一系列別出新裁的活動,籠絡了一批住在附近、愛蒲吧放鬆的青年人士。
今時今日,蘭桂坊仍舊是金髮碧眼、講西洋話的外國人天下,而「25hours」,九成九是華人客,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才是主流。
今天恰逢「25hours」每月一次的「同事三分親」日,三人同行,一人免費,生意好到爆,林禮娥脫不開身,只好打電話回家,囑咐鍾子晴記得將廚房內醃製好的臘肉掛到陽台上風乾。
「哇,娥姐,臘上插把剪刀,好危險啊。」鍾子晴歪頭夾著聽筒,用力從黃澄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