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晴鬆開手,蹦蹦跳跳進了廚房,卻被角落裡香氣四溢的一盆肉吸引,立時就要上手嘗嘗。
林禮娥跟在身後,急忙將鍾子晴試圖揭開保鮮膜的手拍掉,「小饞貓,這是我上周醃製的臘肉,都還沒晾曬,想吃還得再等半個月。」
說完,她揭開灶台上的鍋蓋,「這個才是你的宵夜。」
「哇,海帶綠豆沙,贊啊!」鍾子晴笑眯眯盛了一碗出來,柔韌的海帶同綿密的綠豆沙在口中化開,點點滴滴都是娥姐的愛。
不經意間咬到一口陳皮,鍾子晴立刻吐在衛生紙里,「哇,娥姐,陳皮好苦,下次不要放啦。」
「不識貨,這可是20年的新會陳皮,我特意去寶芝林買的,」林禮娥裝作生氣,伸出手去奪鍾子晴手裡的碗,「嫌苦就別喝,我拿去樓下送給才哥。」
鍾子晴急忙轉過身背對林禮娥,快速將手中的湯水一飲而盡,她心裡被愛意充滿,假裝憂心忡忡地揉著微微凸起的小腹說:「娥姐,每天食宵夜,我會不會變肥妹啊?」
林禮娥呸了一口:「你每天查案到處跑,運動量大,又在長身體,不多吃點,遲早在兇案現場暈倒啊。」
知女者莫若母,她確實經常在兇案現場暈倒啊。
……
第二日一早,鍾子晴和周嘉謙照例去找李慧瓊的親朋好友了解信息,季思福繼續則回圍村打探消息,而周嘉倫,自然是倒霉地跟著廖偉峰摸排東九龍醫院。夜幕降臨後,有所收穫的三人回到警署,交換有用線索。
季思福戴上老花眼鏡,對照著筆記本說:「根據光伯提供的李思懿家人電話打過去,很奇怪,竟然說不認識他。李思懿夜總會的同事也說,沒見過他同工作以外的客戶有往來。」
「詢問過李慧瓊的家人、朋友、鄰居,都說沒聽過李思懿這個人。」周嘉謙補充道。
「從表面上看,他們二人並不認識。」鍾子晴迅速在李慧瓊和李思懿名字中間畫了個大大的叉。
「Madam鍾,我原本以為你只是為了誤導我,沒想到你是真的在查啊。」廖偉峰走進大屋,看見正在同組員頭腦風暴的鐘子晴,露出一副「我以為你精,沒想到你是真的蠢」的表情。
大嘉則站在廖偉峰背後,不停地翻白眼,明明說好是去查案,廖沙展一路上卻不停地同他打探子晴的信息,大到查過的案子,小到星座血型。好像這單case的兇手是鍾子晴,而他周嘉倫則是遞刀的那個幫凶。
「咦,你們人齊正好,」B組的梁sir從窗戶上探頭進來,「油麻地有人遇襲,正在法醫科驗傷,Dr.羅讓我轉告你們,兇器同前兩起是同一個。」
廖偉峰愣在原地,如果說李思懿的死亡,他還能自欺欺人地說是巧合,而第四個受害者的出現,無疑是對他最有利的反擊。
鍾子晴一言不發地看向剛才還得意洋洋的廖沙展。
「算你走運,下次可不一定。」廖偉峰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他真是受夠了鍾子晴的好運氣,無端端被上司看中空降重案組,查案更是運氣好到爆,隨意做出的推理都被證實是實情。
他到底哪點差過鍾子晴?真是不公平。
鍾子晴回瞪向廖偉峰,絲毫不怯場,「廖沙展,難道你沒聽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既然廖沙展看不見她為查案做的努力,認為她走到今日全憑運氣,那她乾脆就把這件事做實。
她就要靠著同受害者獨有的通靈感應,成為整個重案組,不,整個警隊,最福星高照的那一個神探!
第32章
驚天秘聞他做完變性手術,就同家裡斷……
廖偉峰一拳打到棉花上,世界上怎麼會有鍾子晴這麼厚臉皮的人,明明是嘲笑她僥倖才能進A組,跟著又靠好運氣連破兩案,誰知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竟然講出「運氣也是實力」這麼荒謬的話。
許學禮翹著二郎腿,旁觀這齣由廖偉峰傾情出演的獨角戲,眼見他氣到快爆炸,許學禮放下腿問:廖沙展,你這兩日有查到新線索嗎?」
廖偉峰臉漲得通紅,正在思索如何才能掰回一局,突然被問到案情,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他硬著頭皮強裝鎮定,「暫時沒有。」
許學禮被嗆得直笑,如果不是信得過上司人品,他幾乎要懷疑,馬sir收黑錢替廖偉峰辦事。許學禮憋住笑意,轉頭吩咐下屬:「子晴,說你的想法。」
鍾子晴站在白板前,繼續分析:「無論再變態的兇手,作案無非四種動機,為財、為情、為仇以及為奸。」
「兇手並未帶走現場的任何財物,首先可以排除掉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