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聯首挑起眉毛看了眼鍾長訣,對方沒有接她的目光,低頭喝茶。
「不止這些吧,」副聯首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別顧慮我,還有什麼?」
「這樣說很對不起您,但是……」祁染說,「如果我全身而退的代價是讓他連任,那我還是去牢里待著好了。」
副聯首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為什麼?我還挺喜歡他的。」
祁染把驚詫咽進肚子裡。
「他是個十足的小人加蠢貨,但議會裡有這樣的人,對我來說不是壞事。」
祁染默然。
「他這樣的政客是最好交涉的,他們的價格都在明面上,」副聯首轉向他,「我最不喜歡的是你這種人,摸不清價碼,也不好收買,這會攪亂政治生態的。」
「假如我是政客,根本走不到能攪亂生態的位置吧。」
「說不準,人是會變的,」副聯首看著他,「政治是一種病,很難不被傳染。」她笑了笑,「到你走進夏廳的時候,就無藥可救了。」
祁染看著她,感覺到了記者無話可說的心情。
副聯首站起來,走到門邊:「和你談話很愉快,但我要回去付打球欠的債了。」她望向鍾長訣,搖了搖頭,「跟上級打球也不收一收實力,你這樣會得罪人的。」
「女士,跟你這樣聰明的人作假,不是一下就被看出來了嗎?」
副聯首眯起眼睛,轉身離開,留下空曠的腳步聲。鍾長訣關上門,轉向還站在沙發前目送客人的祁染。
「我低估你的實力了,」鍾長訣說,「一打三居然還能贏。」
「抱歉,」祁染說,「我當時腦子空白了,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麼,早知道後果這麼嚴重,我肯定不會舉起那個花瓶。」
「後悔了?」
「嗯,不過不是後悔打他,」祁染說,「是打他會帶來很多麻煩。」
鍾長訣倒沒有安慰他:「那確實。」
「你欠了副聯首人情,我欠了你人情,」祁染嘆了口氣,「我最怕欠別人。」
祁染視野里突然出現熟悉的軍裝下擺,他猛地抬頭,看到那鷹隼一樣的目光正鎖在他身上。
「那你打算怎麼還?」
祁染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你想要什麼?」
鍾長訣伸出手,攥住他的胳膊,往臥室走去。對方身高腿長,他腳步有些踉蹌。門合上,他被一股驚人的力道甩在床上。套房的床是復古風格,四周有床柱,柱身精細的紋飾托著水滴型頂座。
咔嚓一聲,蒼白的手腕被鎖在了床柱上。
第22章 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