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密爾又不禁憶起格納對狄薩弗森的譴責,還有從原主的記憶中了解到的關於戰爭的信息,這個人仿佛被定性成了破壞和平的魔鬼……可是,驅逐入侵者,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將跑遠了的思緒拉回,他不由得長嘆了一聲。
纏縛在狄薩弗森身上的鐵鏈終於被解開,喬密爾儘量不發出尖銳聲響地將鏈條一根根取走,堆在地毯上,再將狄薩弗森被吊起來的手臂放在身側。
男人兀自沉睡著,看不出有任何要甦醒的跡象。
只是在聽到對方稍稍走遠的腳步聲後,他的眼皮張開了一絲縫隙。
青年正背對著他,打開了衣櫃,翻找東西。
狄薩弗森的身體微微繃緊,手肘壓著床面,隱隱表現出想要起身的態勢。
他多麼想幾步踏過去,猛地掐住喬密爾那根纖細的脖頸,將他牢牢地鉗制在掌中,欣賞他眼裡的驚恐。
甚至還可以把就在剛才喬密爾對他做過的事,原樣奉還回去……呵,尊貴的王子身上每一處都那麼嫩,那裡應該被自己隨便一玩就會滲血吧?
……但最終,狄薩弗森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卸下了力氣,全身像之前那樣放鬆下來,維持著最初的姿勢不變。
心裡進行了多番掙扎。
最大的顧慮,還是那個伊萊。伊萊必定已加強了各處警戒,很可能此時就守在了外面,一聽到有不對的動靜便會立刻衝進來。
自己逃離的成功性大大降低,並且也不再有機會能肆意地折磨喬密爾。
現在絕不是冒險的時機,得繼續忍耐下去。
而還有一層原因是狄薩弗森不太願意承認的,那就是……既然知道了,喬密爾沒有對他做最骯髒恥辱之事的打算,那麼再忍一段時間,似乎也不是那麼不可接受。
他不想承認的是,有一種微妙的感覺,自己面對喬密爾,好像變得越來越能容忍……到底是單純地因為謹慎,所以一直在等待最佳時機,還是參雜了別的想法?他似乎把報復喬密爾的念頭看得過於重了點……
青年翻出了一條用來蓋的薄毯加一套睡衣,走到床邊將毯子鋪好後,站在原地便開始準備換衣服。
眼尾的餘光瞥了下床上的男人,而後,他默默地轉過身去。
分明對方還在沉睡,可為什麼自己依舊覺得那麼不自在呢?就算是睡著了,存在感也如此強麼?
只要一想到狄薩弗森躺在這裡,他就仿佛能感到對方那陰鷙而灼熱的視線一樣。
喬密爾輕笑了聲自嘲太過多疑,脫掉了上衣。纖白的手指接著解開了腰帶,褲頭順著臀部的曲線滑下。
身後的男人斜睨著銀眸,將床前的景象納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