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明天再說嗎?」他蹙著眉,裝出幾分被打擾的不耐,「你知道我現在暫時沒有心思聽你匯報吧?」他說著瞥了眼床上沉睡的男人。
「殿下, 我可以明天再說,但是……」
伊萊說著也移去目光看了下狄薩弗森,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慮:「狄薩弗森這是怎麼了?他似乎昏迷不動?」
喬密爾淡淡地「嗯」了一聲。
伊萊又問:「您確定他是真的沒有反應嗎?」
見喬密爾手中還捏著鑰匙,他接著提醒道:「不管如何,殿下,我認為您還是不要嘗試解開他的鎖鏈。並且,如果您執意讓他侍寢的話,請允許我守在外面,以前碰到有不馴服的奴隸,您也是讓我如此做的。」
喬密爾:「……」
原主對這種事情還真是毫不避諱。
「算了。」喬密爾轉而說道,「你先向我報告任務完成情況吧,跟我來書房。」他想他有必要和伊萊說清楚,自己並沒有沉溺於男色,到忽視危險的份上。
說完,喬密爾拿起衣服披上,向房外走去。
兩人離去後,狄薩弗森睜開了眼,冰冷的銀眸中夾帶著一絲不甘與諷意。
明明,就差一點,那個叫伊萊的侍衛卻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了。
喬密爾對待他真是不一樣啊,那麼邪惡任性的王子,居然屢屢容忍一個侍衛的無禮。
聯想起喬密爾寧願用巫術製造假象,也沒有真的對自己做那種事,狄薩弗森心裡浮現出一個猜測,難不成喬密爾想要占有的人其實是……
許久後,喬密爾結束了與伊萊的談話,獨自再次回到了房間。
狄薩弗森仍在床上絲毫未動地躺著。
青年拿著鑰匙想要繼續將鎖鏈解開,動作頓了頓,為保險起見,他又給狄薩弗森補了一層加重昏迷的巫術。
施加完後,疲憊感更沉重地襲來,他看了眼大床上,狄薩弗森身旁綽綽有餘的位置,想著自己乾脆也在這裡睡一夜好了。只不過要注意比對方早一點醒來。
「親愛的狄薩弗森,做個好夢吧,夢裡沒有蘭曼斯特,也沒有我,你應該可以夢到快樂的事情。」喬密爾低下頭,在男人耳邊輕聲說道。
昏迷的巫術會引導人產生放鬆的情緒,沉湎於愉悅的記憶或想像。
但是讓狄薩弗森感到快樂的又是什麼呢?喬密爾有些好奇地思索。
絕對不會是被驅逐和欺負的童年,那麼,應該是他變得足夠強大後,尤其是在亞尼爾特軍隊中鋒芒畢露的時候吧?
戰場上的狄薩弗森到底是在想什麼呢?他是感到捍衛國土的榮耀,還是真的只有殺戮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