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
他的親吻讓人心軟,言息撈起他的下巴,帶著僅剩的火氣用齒尖咬他的下巴,磨他的下唇。
薩爾伊斯的唇噙住他,憐愛地吻他,那點僅剩的火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兩人開始黏黏糊糊親在一塊兒。
就好像怎麼黏在一起都不夠似的,抱在一起,親在一起,舌尖幾乎是以輕鬆玩樂的姿態纏在一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樣的輕鬆就像日常,像呼吸,像喝水吃飯,像天生如此,本該如此,將來也會如此。
親到嘴皮都發麻了才依依不捨鬆開,就像將一個完整個體殘忍分離。
「所以,前半句是什麼?」
薩爾伊斯這時才問,但又並不怎麼在意,端起水杯餵到言息跟前。
言息喝了一口,薩爾伊斯眼睛無聲暗了下來,於是你一口我一口,兩人又黏黏糊糊親在了一塊兒。
再親下去,明天是真的會發腫的。
言息歪了歪頭,靠在薩爾伊斯懷裡回想剛剛那個問題,「是『也許曾經厭惡我的粗魯、無禮與傲慢』……」說完,剛才還很發著亮的眼睛,像落了灰的寶石黯淡下去。
薩爾伊斯用吻印上他的額頭。
「您要看看我身上的傷麼?」
他眼神像遠在天邊的雲一樣平和,與人世的紛擾無關。
「讓傷口癒合最好的辦法不是遺忘,而是直面它,然後覆蓋它。」
可他這麼說,從天邊落入紛擾,卻不陷於紛擾。
庸人才會自擾。
「您的吻,便是最好的癒合劑。」
第44章 傷痕、蟲翼與吻
襯衫落地, 言息眉心隨著那道落地聲輕微顫動了一下。
白皙健康的皮膚,背部覆蓋勻稱的肌肉,言息忍不住伸手觸碰, 卻不為那片美好, 而為更加觸目驚心的事物——一道道虬曲醜陋的疤痕毀壞了那塊冷玉的無瑕,或橫或縱紋在肌理上一般, 深的結成老疤, 淺的則留下蜿蜒的痕線。
「雄主……」
薩爾伊斯感受到他的指尖正沿著傷痕的走向, 描摹自己的脊背, 微微瘙癢撥亂已經平和的心境。
「嗯?」言息從他身後回一聲濃重的鼻音。
「您是不是覺得……」薩爾伊斯心底湧起失算,聲音低沉下去——會太醜了?
——溫熱的濡濕感燙在他肩頭的傷疤上。
薩爾伊斯肩背猛地一顫, 緊繃成直線。
那個吻,就落在肩頭這道深如溝壑的鞭痕上, 也是整個脊背最重的一道傷。雌蟲的恢復能力已經發揮過最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