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會在戰場上使用鞭子。要說鞭子的揮動者有多憤怒倒不至於, 畢竟,就連戰場的敵人都知道應該怎樣精準把握力道傷在最致命處, 而這道鞭痕,只是毫不關心才會有的不知輕重罷了。
言息的吻沒有任何情慾的意味。
薩爾伊斯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被動承受著。
吻印上傷的溝壑,羽毛般輕柔。一寸寸撫慰意味的細密親吻仿佛填平了那些溝壑,美好得讓薩爾伊斯睫毛濡濕, 幾近沉溺於此時此刻。
其實他已經不太記得這些傷疤落下時是怎樣的情形, 但身體卻代替他牢記了那些疼痛——因為實在太疼了。理智也在告訴薩爾伊斯,永遠別忘記,那麼當將來雄蟲失去今日的溫柔, 你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情感卻同時在叫囂,既然今時今日的溫柔註定短暫, 那麼你甘心讓甜蜜埋於膿水之中,美好覆在陰影之下?
不,不行的。
他追逐的權力是巔峰的權力。
他追逐的美好也會是極致的美好。
哪怕為此改造自己的思維,覆蓋自己的痛苦,在那個「將來」沒到來時喪失危機感也沒關係。
薩爾伊斯蜷縮身體在沙發扶手上,細密的親吻讓他渾身顫抖,過往象徵痛苦的傷疤此刻帶來無盡的癢的歡愉。汗水打濕他的睫毛和鬢角,神智模糊時,言息的親吻忽然靠近肩胛上對稱的兩點粉痕——
「不,雄主,」他菸灰色濕淋淋的眼睛睜大,閃過難得的失態與掙扎,「那不行,那裡是——」
雌蟲翅翼的根部。
言息看過蟲族生理教育片,印象還很深刻。
蟲翼是雌蟲獨有,鋒利冷硬,戰鬥時可以展開作為武器,平時則收回在這兩抹粉色細縫中。說起來,言息其實非常好奇,那麼大的翅膀到底怎麼收進這么小的縫裡的?
「不行?」言息只是問問,如果薩爾意見過大,他也會很體貼的。
沉默了幾息,薩爾伊斯卻伏回扶手上,摸索到言息的手放回去,聲線低低地說:「您當然可以……碰它。」
言息知道蟲翼的根部會尤其敏感。
他欣然接受,先安撫地親了親,但光是親吻到表皮,薩爾伊斯的背部便猛地打了個顫,反應比剛才任何親吻都劇烈。
很不幸的是——
本來只是好奇的言息眼睛因此瞬間亮了起來,漂亮的眼睛深處漾開濃墨般色彩,仿佛撿到什麼至寶。
「薩爾……」他軟軟地喚了一聲,伏在上面,又乖又軟,臉頰蹭著兩邊肩胛往中間凹進去的那條縫裡。如果是有經驗的明照衣,大概已經知道那是什麼的前兆了。
但不明所以的薩爾伊斯,卻被他此刻的乖軟哄得什麼都忘了。
「雄主?」
「不是這個。」言息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