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的同情心又暫時占據系統不大的腦子。
在系統為自己的逼迫和催促感到心虛時——
「不過,」言息這時可有可無地說,「我現在倒是真心想要撮合主角攻受了。」
【啊?!】與其說是驚喜,不如說是驚嚇,系統叫起來,【怎麼突然對做任務積極起來了?】
「唔,也沒什麼啦,就是……」
像是不太習慣這樣的情感,並對自己想做的事感到生疏,言息彆扭地偏偏頭,目光躲閃了幾瞬。
「如果,我是說如果,主角攻真有那麼在意的話……雖然主角受的心是長得多了點,心思是深了點,但其實人品也沒有其他大的缺陷——如果他能給主角攻需要的東西,給予多一點的愛和關心,這本身是件好事。」
【哇——】統老師嘆為觀止,【相當了不得的正常人發言呢。】
就當作是對他的讚賞了,言息尾音淡下來:「不過前提呢,就是蘇斐白那幾朵多餘的爛桃花得幫他剪掉。」
那隻光團的亮度仿佛瞬間調高好幾倍。感謝老天爺,感謝宿主突然的「正常」,簡直和任務目標殊途同歸。
【嗯嗯!對對對!我們可是1v1的純愛小說,絕不允許有第三者!】
話是這麼說,【可是,依照剩下幾位備胎攻的忠心程度,該怎麼做呢?】
「這倒是不急。」對主動加班這件事仍興致缺缺,言息沒什麼精神地在導演椅上舒展了一會兒身體,那雙深色的眼睛透過墨鏡打量不遠處的蘇斐白,「那麼,我們先從當下開始——」
*
接下來發生的一連串變故,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言息的作為與其說是對明照衣的安排忍無可忍,不如說是——絲毫沒有徵兆地爆發。
本來只是一場如常的拍攝完成,周漫女士盡心盡力地預備護送蘇斐白離去,言息忽然起身向他們走去。那位新經紀人皺起眉,像是準備發出什麼警告。
——實際上他真想做些什麼,是拿他沒有法子的,他們都清楚這一點。
「人借我一會兒好嗎?」
言息禮貌地徵詢,墨鏡滑下去一點,扇動的睫毛下眼神頗為無辜。抬手卻像綁架公主的惡龍一樣,在一眾小助理的驚呼聲中將蘇斐白拽了過來。
「言導——!」
蘇斐白低低發出一聲呼叫,細白的手腕在雙方抗力下必然會扭疼。
「不要亂動。」敷衍地勸告抑或威脅了一句,如言息所料,對方的抵抗果然弱了下去。
「言少,您這是做什麼?」反應過來的周漫臉上揚起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