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曾經被自己打得如同死狗一般,還被他切斷了手腕的年幼女孩,她看向那怪物的目光,仿佛那是個需要被人細心呵護的琉璃,旁人輕輕的碰觸就會將她捏碎一般。
一無所知地搖光君,在心疼地看著那個怪物嗎?
當真是可笑至極……
那個殺不死的怪物,目光里卻充滿了喜悅的情緒,虛假的令人作嘔。
她淚眼朦朧,捧著那孩童的雙手,真摯無比地說道:「小妲袂,果然……最關鍵的時刻還是要靠你才能保護好我呀。」
而那孩童聽到這毫無根據的謊言,卻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我……我這次保護好您了嗎?」
怪物眼中含淚,點頭應道:「當然!」
當然沒有,你和我一樣,都是被那怪物玩弄而不自知的廢物罷了……這一切,不過是那位善良的仙人拿我做藥,來治療因我而生了懼意的你的手段罷了。
在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靳修心中再也沒有用了憤恨,只剩下了無盡的悲哀。
原來,在離開宴廳的那一刻,他便入了這場有來無回的局了。
南夜瑾很不開心。
他雙手抱臂,依靠在柱子上,不悅地輕哼了一聲。
「搖光君,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妲袂猛地抬起頭,看向了不知何時出現在此的南夜瑾。
「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皇宮,我是皇子,你說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南夜瑾挑了挑眉。
「可是……你不是被無召不得入宮嗎?」妲袂還是滿臉不解。
「是我喊他來的。」項曉芽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她在妲袂的攙扶下,慢慢地起了身。
「我聽聞北雲第一高手靳修也會入宮,就想著今夜怕是不會那麼平靜……」
妲袂眨了眨眼,面上寫滿了不解。
「娘娘,那您為何還要讓我去救別人?」
項曉芽笑容不變,伸手溫柔的在妲袂的腦瓜子上揉了揉:「那也是一條人命呀。」
「可您差點就……」妲袂抿緊了唇,惡狠狠地看了地上的屍塊一眼:「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的話……」
「你來的很及時。」項曉芽握住妲袂的雙手,微笑道:「你從靳修的手中救下了我,妲袂。」
妲袂愣了一下。
「果然,關鍵時刻還是要靠我家小妲袂呀。」項曉芽嘆了口氣。
南夜瑾別過頭,差點沒有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他的仙子哪兒都好,就是這顆心呀,未免有點太過『多情』了一些。
明明自己最是希望能被項仙子一視同仁,可此刻看著那小瘋子被對方明顯特殊對待的模樣,南夜瑾心中也難免伸出了一些酸澀。
「項仙子,我們要走了。」他眼睫微顫,故意出聲打斷了那邊一大一小的交流。
「今夜還有一場戲等著您趕場呢。」
項曉芽微微一愣,頗為驚訝地說道:「樂知意打算在今日動手?」
「一石二鳥,豈不美哉。」南夜瑾意味深長地笑道。
「那的確得趕回去看看了。」項曉芽認真的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湖心亭中的那一堆碎塊後,又不由的蹙起了眉:「這位北雲第一高手……要怎麼辦?」